东离西有多远(4)
除了靠古典式的“修悟地步”来抵挡虚无以外,我还阴谋靠后当代式的“审美体验”来抵挡虚无—详细而言,我但愿象福柯一样,把糊口彻底艺术化,然后享受不绝的审美岑岭体验,并在这种体验中忘记衰亡题目。于我而言,生的焦灼首要表此刻对芳华流逝的焦灼,怅然感受可以或许轻舞飞扬的日子越来越少,而糊口中的也许性越来越多,但我好像还没有找到本身的非云云不行。然而,我多么盼愿找到谁人非云云不行的幸福!由于读研后离都市近在咫尺的缘故,我可以去经验许多的也许性,于是,我去旅游、学跳舞、画油画、泡酒吧、练气功……带着我所有的豪情,开始投入到各类百般的后当代审美体验中。 几个月下来,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眩晕。眩晕是一种很快乐的感受,就像灰女人在舞蹈,但不能也不敢停下来,一停就虚空。并且,当这无数关于幸福糊口的欲望想象酿成实际后,我也没认为什么幸福。我在日志里写道:“可真实现某一种,我们又认为不外云云罢了,还好,尚有下一种,但照旧不外云云罢了,再换下一种,再一次不外云云罢了。每一种新的也许性,都是一种仍旧的不幸。我偶然想,假如全部的也许性最后都只是不外云云,有没有什么长短云云不行的?! 八、自我破碎之痛 从上述读研时糊话柄践来看,我虚无,但并不是彻底的虚无;我享乐,但并不是彻底的享乐。在我的事变经验中,功利与淡泊同在;在我的感情经验中,暧昧与古典同在;在我的修悟之路中,自救与猜疑同在;在我的审美之旅中,眩晕和苏醒同在;很多无法领略的悖论都交叉在我的头脑脾性里相互撕扯。自我破碎的疾苦云云真实! 以是,读研的时辰,我开始对北村的书一见依旧,并被他笔下的那些主人公深深冲动。从本质上说,他们都是真诚的抱负主义者,都自觉得义,自觉得良善,但很快借着最平凡的实际糊口发明白本身人道中的恶。这让他们震惊和逃避,他们想抗拒这种恶,却无法逾越本身的限度;他们意识到必要有更高维度的救赎,却没有找到出路,终于陷入绝望的挣扎中,大多以自杀了却。他们说:“我们渴望糊口像天使,现实上它像垃圾。”他们说:“我们像走迷的羊,都走在本身的路上,我巴望尽快分开这条暗中的河道,必然有个慰藉者,来慰藉我们,他要来教我们糊口,陪我们糊口。”一次又一次,我读着北村小说中这样的句子,泪如泉涌,当时,我理解意识到,他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 是的,我真实看到自我的破碎—这是走向福音的第一步。由于耶稣说:“健康的人用不着大夫,有病的人才用得着。我来本不是召义人,乃是召罪人。”我越来越深信托福音所显明的一个真理—“我没有义”、“我不能爱”; 然而,我拒绝办理自我的破碎——这是走向福音的第二步。为什么?或者照旧虚无这根毒刺的辖制,叫我无法信托神的实存高过虚无,信托神有更高的义、更深的爱。 因此,我的题目仍在原地彷徨:固然看到本身对付罪的无能,固然看到本身对付爱的无力,只是自嘲却懒得改过。殊不知,这是另一种自满。大学期间,是自义者的自满。读研期间,是自嘲者的自满。 然而,我虽无能无力,圣灵却是大有手段的,他的引导却从未分开过我。借着集会,借着感情题目,借着事变题目,借着肢体的辅佐,他一步一步引导我走出虚无的幽谷。 假如说,研一因着虚无主义的心,心灵是焦灼的,破碎的,糊口是含混的,挣扎的,但圣灵照旧一向光照我、警觉我、引导我走义路,那么,到了研二,圣灵的光照、慰藉和引导则越发彻底,借着永恒的道和神圣的爱来刺穿虚无主义的深渊,也让我同时经验理性上的归正、情绪上的医治、意志上的改过,直到最后真正俯伏在十架宝血之下。 九、理性归正之旅 先诵皂性上的归正之旅吧。 研二时,我碰着了一本对我的生命影响极大无比的书—许志伟老师的《基督教神学头脑导论》。该书以圣经为本,体系地先容了神论、人论、罪论、基督论、救赎论、圣灵论、教会论、末世论等神学焦点命题。虽说他是站在正统基督教神学的态度长举办评介的,但学理之均衡、思辨之严谨,都令我甘拜下风,才发明,原本正统基督教神学的内在竟然是这样深刻!我不得不谦卑下来,去当真思索正统教义中关于神、人、罪、救赎的明晰界定。 尤其是“人论”部门—也是我最为存眷的部门。是的,我可以将“天主是否临现于这个天下”、“耶稣是否在十字架上死而复生”等命题悬搁,但我无法不面临“我是谁”、“我从那边来”、“我到那边去”等题目;而我是人类的一部门,因此要想知道“我是谁”,就必需知道“人是谁”。早年认为圣经关于人的界说,什么天主用土壤造人,又吹了口吻,亚当就成了有灵的活人……这些神话式的说话更是完全无法说服我和打动我。然而,当我读到许志伟老师用当代处境意识的说话表明这些经文时,却在理性上被深深吸引了。 他指出基督教人道论的基本是“人凭证天主的形象被造”,这意味着只有在“一种相关的维度”中审阅“人道”:天主主动与人成立相关—一种以呼喊与回应,往来与对话为特质的位名目标相关。因此,人的存有被描写为“与天主结伴中的存有”,“戴德中的存有”,一旦人意图把握与节制那对话时,神人对话的相关就遭到扭曲,人在相关中所泛起的形态便不再是戴德的开放,而是“关闭式的存有”,“自主式的存有”。 记得其时读到这一部门真是极为震撼,原本,信奉的出发点是“相关中的存有”!真正的自我存在于相关维度中—和神的相关,以及和人的相关;我开始反省这些年来从没有把本身放到戴德的开放的相关之中对待自我,而是在一个关闭的自主的“我思故我在”中探求自我,觉得单单依赖本身的自由意志就可以举办自我逾越和自我救赎,因此,潜意识活在自我沉醉和自我崇敬中。没想到,这竟然是一种扭曲的相关! 我惴惴不安地翻到接下来的“罪论”部门。许志伟老师按照圣经对罪的阐释很是厉害,“吃别离善恶树上的果子”意味着什么?“暗示人本身选择与天主反抗,人将自身作为代价的独一基本……在自由的回应中,不认可也不认同外在的律令,而为本身提供律法,试图在一种纯粹小我私人的自由勾当中确认那些选择的对象……人的犯错袒露了人盼愿成为一个自我建构和孤独的存有。”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自我建构和孤独的存有?我岂纷歧直阴谋在精力上走一条灵性扩张的路吗?莫非也是本成判别善恶的灵性自满? (责任编辑:jidujia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