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悔改的整体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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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开始探讨“悔改”。

　　多马屈臣（ThomaWatson）说：“圣徒今生有两大恩惠是绝不可少的，就是信心和悔改。他凭这两扇翅膀，飞往天堂。信心和悔改保存人属灵的生命，犹如热量和适宜的温度，保存天然的生命一样。”教父特土良（Tertullian）说，他出生在世，就是为了悔改，别无其他的目的。又有一个神的仆人说：罪人悔改的眼泪，是天使的美酒。

　　在救赎的蓝图中，重生之后人就会向神皈依。这是人在神恩典的主动里所产生出来的主动。皈依神包括两个方面：信心和悔改。从时间来看，人第一次的悔改（也是根本性的转向）与重生可以同时发生。但二者之间的逻辑次序却是明显的。从逻辑方面来看，重生的人才能悔改。因为人本的功德主义思想，人总以为是自己悔改了，履行了神的要求，神才让人重生。对此，唐崇荣牧师问了一句发人深省的问题：“孩子是生下来才哭，还是哭了才生下来的？”

　　重生是一次完成的；悔改是不断的，持续一生的。人重生之后，若要使自己与神的交通不中断，保持在光中与神同行，就必须天天悔改。悔改，使敬虔得以滋长，开启怜悯的窗户。“泪水的滋润，使罪干枯，使神的怒火消灭。”

　　“完全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的约伯尚且说：“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因此我厌恶自己，在尘土和炉灰中懊悔。”（伯42：5-6）何况我们呢？

　　一、悔改的定义

　　悔改的希伯来文为Nahan,希腊文为Metonoio，翻译为回心、变更、转换及后悔。

　　1、悔改不是什么？

　　探讨悔改是什么之前，我们先来看悔改不是什么：

　　（1）悔改不仅是改过自新

　　自我改革是把“新布”补在“旧衣”上。但是改过自新，离弃恶习还不等于悔改，悔改不是人为的、竭力的、自我美化而作出的改变。人可以放弃旧的罪，为要享受新的罪。好比辞掉旧佣人，请了新佣人。人的改过自新，很可能是来自利益的考虑。他看出这罪虽然令人畅快，却对他信誉有亏，或对健康不利。出于谨慎的盘算，他决定放弃了这罪。人年少作浪子，老来放高利贷，这只是罪恶种类的替换，心却仍然未改变。

　　（2）悔改不仅是内疚恐慌

　　悔改不是因良心发现，在律法面前恐慌。

　　加略人犹大卖主之后就后悔，把那三十块钱拿回来还给公会，说：“我卖了无辜之人的血，是有罪了。”（太27：4）他因常识或律法在良心上追讨，而恐惧和悲哀。结果他用法律处理了这件事，并且用自杀的方式解决了自己的罪。亚哈王在罪中浸淫日久，终于被上帝的愤怒捉住，他曾方寸大乱，苦恼了好一阵子。这正是世人说的悔改，但不是神所启示的悔改。

　　人可以因罪在法律面前极度恐慌，内心却没有转向。

　　（3）悔改不仅是立志发愿

　　有的人可能是因为要面临绝境，或恐惧将来的报应，立志发誓。正如多马屈臣所描写的：我们曾看见一个人垂危在病床上，向神怎样苦苦哀求，若上帝医治他，他便如此这般；可是，他的心依旧充满坏事。在新的试探里，旧人的本相显露无遗。罪人知道死之将至，难逃审判，他有什么不肯做？有什么誓不敢发？情急之下发的誓，万不可靠，它在风暴来袭时发起，在风平浪静时消失。

　　（4）悔改不仅是苦修补过

　　苦修是一种因为犯罪而采取的偿还罪价的行动；一种想以苦修己身而赎回对是神、对人亏欠所作的努力。神呼召所有人都要悔改，而不是去苦修。若苦修就是悔改的话，那救恩就不是神的恩典了。而我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的（弗2：8-9）。

　　2、悔改是什么？

　　悔改是指罪人回转神的行动；是罪人因着圣灵藉着他的话语，叫人愿意离恶行善，弃邪归正的行动。

　　浪子的比喻，给悔改的真理提供了准确而生动的实例。首先悔改不是发生在外人和客旅身上，而是针对“儿子”而言的。有生命的人才会悔改。那个“小儿子”分得父亲的家业之后，到了远方，在那里任意放荡，浪费资财，最后耗尽一切所有的。无奈之下卖身为奴，替人放猪。山穷水尽之中，与猪争食，豆荚充饥。最终，他选择回家。

　　他别无选择！

　　通过这个比喻，我们可以深刻地认识到什么是悔改。

　　悔改必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1）理性方面——心思的改变

　　“他醒悟过来，就说，我父亲有多少的雇工，口粮有余，我倒在这里饿死吗？”（路15：17）

　　这是人在心思方面的改变。如果人的心思不发生改变，罪人不可能离开罪，回到上帝身边。死人不会醒悟，也不知道醒悟。人有了生命，灵魂才会苏醒（诗篇23：3）。这样他的苏醒才有内容：父的丰富；家的温暖；罪的可怕（路15：17）。

　　（2）感情方面——性情的改变

　　“我要起来，到我父亲那里去，向他说：‘父亲，我得罪了天，又得罪了你。’”（路15：18）

　　通过理性的变化，产生感情的变化，心中产生了忧愁和懊悔，为自己的罪而痛苦（林后7：9-10；路18：23；诗51：1）。这种忧愁是从哀恸的心灵来的。看见了吗？悔改的人里面有儿子的灵——呼叫“父亲”；又有哀恸的灵——“我得罪了天，也得罪了你……”他的忧愁，是“依着神的意思忧愁”（林后7：9-10）。

　　“认罪”的原文是“跟着说”。跟着谁说呢？圣灵！

　　（3）意志方面——行动的抉择

　　“我要起来，到我父亲那里去……（路15：18）

　　我们在感情和理智上改变的同时，我们的意志作出一个重要的抉择：离开罪，高举双手回到上帝的面前。由于我们里头重生的生命，我们与神有了内在的契合性，在神恩典的主动里产生了人的主动。人要协力顺服于上帝恩典的工作，要悔改。

　　重生是神在人的灵里工作；而悔改是神在人的魂里工作。

　　唐牧师有一句论信仰的话，可能用在悔改方面更加合适：理性降服神的真理，意志归顺神的旨意，情感回归神的圣爱。

　　慕迪给悔改一个最直截了当的定义：向后转！

　　二、悔改的动力

　　悔改是一项恩典，还是一种责任？是福音，抑或是律法？

　　这个问题存在着极大的争议性。之所以产生歧见，是由于对悔改动力的见解不同。表面看来，悔改是人的主动，是人的抉择，是人的行动。而重生则是神的主动，人是被动的。

　　但是，我们越查考圣经就越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1、悔改的原动力——在于神

　　悔改是神的恩典，就如信心是恩典一样。彼得见证说：“你们挂在木头上杀害的耶稣，我们祖宗的神已经叫他复活。神且用右手将他高举，叫他作君王，作救主，将悔改的心和赦罪的恩，赐给以色列人。我们为这事作见证。神赐给顺从之人的圣灵，也为这事作见证。”（徒5：30-32）悔改的心和赦罪的恩，都不是人固有的、自发的，而是来自神。

　　保罗告诉我们，是神的恩赐领人悔改（罗2：4）。他吩咐提摩太，要劝戒那些抵挡真理的人，“用温柔劝戒那抵挡的人。或者神给他们悔改的心，可以明白真道。”（提后2：25）

　　在使徒行传十一章十八节，彼得向弟兄们见证所见的异像之后，众人说：“这样看来，神也赐恩给外邦人，叫他们悔改得生命了。”（徒11：18）

　　是上帝的道成就了悔改：“众人听见这话，觉得扎心。”（徒2：37）上帝的道如大锤，又如火（耶23：29）。锤用以打碎，火用以融化人心。而且要发挥功效必须圣灵动工。“彼得还说这话的时候，圣灵降在一切听道的人身上。”（徒10：44）传道人不过是管风琴而已，他们的话产生功效，乃是圣灵“吹气”。多马屈臣说：“圣灵能摸人的心，人心便在泪水中融化。试看上帝的道在人身上有许多不同的反应，相当有趣：有的人像听约拿讲道，心中柔顺，泪流满面；有的听道象聋子听音乐，毫无反应。有的人因上帝的道向上，有的人反而向下。同样的泥土，种出葡萄，也种出苦菜来。为什么上帝的话有如此不同的果效呢？乃是上帝的圣灵将真道带进这人的良心里去了，却没有带进那人的良心里。这人接受了圣灵的恩膏，那人却没有（约壹2：20）。啊，让我们求上帝使露水和吗哪齐降，让圣灵和真道同行。礼仪的车辆不能载人上天堂，除非圣灵与车同行（徒8：29）。”所以整个救恩完全在乎神，叫人无可自夸，倒应将一切荣耀、尊贵归于上帝（林前1：30-31）。

　　我们在强调“恐惧战兢，作成你们得救的工夫”的同时，切切不要忘了接下来的一句话：“因为你们立志行事，都是神在你们心里运行，为要成就他的美意。”（腓2：13-14）屈臣说：“真正的离罪，是恩典的动力贯注人心，叫罪行止住，好比光线注入，黑暗便止住。”

　　2、悔改的主动力——出于人

　　在神的救恩中，悔改的原动力来自神。而这原动力在人的心里产生悔改的主动力。神不代替罪人悔改，耶稣也不代替罪人悔改，他人也不能代替他的悔改；悔改必须出于罪人本身的意念和决志。“凡父所赐给我的人，必到我这里来。到我这里来的，我总不丢弃他。”（约6：37）“若不是差我来的父吸引人，就没有能到我这里来的。到我这里来的，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约6：44）这两节经文充分说明了原动力和主动力的关系。吴光洙说：人顺从上帝而悔改，看似是由人自己完成的，其实是由于圣灵工作而顺服上帝。悔改也是救恩过程的一部分。屈臣说“悔改的教义只在福音里显明。”因为凭行为之约是没有悔改的，犯罪者除了一死，别无他途。律法原不是说，凡不能终身顺服的，应当悔改。而是说他要受诅咒。“凡以行律法为本的，都是被咒诅的。因为经上记着：‘凡不常照律法书上所记一切之事去行的，就被咒诅。’”（加3：10）

　　悔改完全是福音带来的恩典。基督用血作了赎价，叫悔改的罪人得救。

　　三、悔改的对象

　　那么我们要向谁悔改？

　　我们再回到浪子的比喻中。浪子回家时对父亲说：“我得罪了天，又得罪了你。”（路15：18-19）“天”和“你”，这是浪子悔改的对象。

　　1、神——人悔改的主要对象

　　这里的“天”是指神。神是人悔改的首要对象。

　　魔鬼藉着人的罪，深深伤害了神。所有的罪都是得罪神的，“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罗3：23）无论是正面抵挡神，或是敌视神，或是讥笑神的存在，或是行为放肆，不虔或是不义，都是与神的本性和性情背道而驰的。

　　而且，当一个人得罪他人时，他也是得罪神。因为人是属神的，在人身上有神的形象。所以，神对挪亚及其儿子们说：“流你们血，害你们命的，无论是兽，是人，我必讨他的罪，就是向各人的弟兄也是如此。凡流人血的，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因为神造人是照自己的形像造的。”（创9：5-6）主的兄弟雅各也说：“弟兄们，你们不可彼此批评。人若批评弟兄，论断弟兄，就是批评律法，论断律法。你若论断律法，就不是遵行律法，乃是判断人的。设立律法和判断人的，只有一位，就是那能救人也能灭人的。”（雅4：11-12）大卫借刀杀了赫人乌利亚并夺了其妻，拿单先知责备他以后，他向神悔改说：“我向你犯罪，惟独得罪了你，在你眼前行了这恶，以致你责备我的时候，显为公义。判断我的时候，显为清正。”（诗51：4）他侵犯了人，却首先向神认罪，承认“惟独得罪了你”。

　　在主的比喻中，那个税吏低头祷告：“神阿，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路18：13）

　　所以，基督徒要每天面对神反省自己：

　　“神阿，求你鉴察我，知道我的心思；试炼我，知道我的意念。看在我里面有什么恶行没有，引导我走永生的道路。”（诗139：23-24）

　　2、人——人悔改的次要对象

　　罗马书一章十八节将人的罪归纳为：“不虔不义”。不虔是对神，不义乃对人。所有的犯罪都是亏缺了神的荣耀，因此在神面前告白自己的罪行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若在言语行为上得罪了别人，或是损害了别人的名誉和利益之后，就当在向神认罪的同时，也当求人的宽恕。主在登山宝训教导说：“所以你在祭坛上献礼物的时候，若想起弟兄向你怀怨，就把礼物留在坛前，先去同弟兄和好，然后来献礼物。你同告你的对头还在路上，就赶紧与他和息。恐怕他把你送给审判官，审判官交付衙役，你就下在监里了。我实在告诉你，若有一文钱没有还清，你断不能从那里出来。”（太5：23-26）

　　损害他人利益一定要向人赔偿。物质上的侵害，旧约上的赎愆祭中规定是“如数归还，另外加上五分之一”（利6：5），还要向神献上一只没有残疾的公绵羊为赎愆祭（利6：6）。出埃及二十二章一节：“人若偷牛或羊，无论是宰了，是卖了，他就要以五牛赔一牛，四羊赔一羊。”一赔四成了定规。所以撒该悔改之后说：“我若讹诈了谁，就还他四倍。”（路19：8）大卫犯罪后向神认罪清楚了，但向人似乎没有表示。神却是公义的，这一赔四的定规还是被执行出来；大卫以四个儿子死亡为代价，为自己的罪买单。人可以抵赖，但神决不放低标准。我们再看一个例子。在大卫时代，三年大旱。为什么呢？这是扫罗杀害了基遍人，上帝听了基遍人的怨声。后来按着基遍人的要求，大卫将扫罗子孙七人交给他们，基遍人就把他们在耶和华面前悬在山上，七人一同死亡，天才下雨。噢，受伤害人的怨声竟如此可怕！所以古人说：“善不昌，祖上有余殃，殃尽必昌；恶不灭，祖上有余德，德尽必灭。”此言有一定道理。

　　有损于名誉的，一定要当面承认错误，求他的宽恕，如果可以应恢复他的名誉。这就是精神赔偿。

　　如果有的信徒行为实在过分，给别人带来物质上的损失，或者使弟兄遭受致命的打击之后，却表现得若无其事。神对该隐说：“你作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有声音从地里向我哀告。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创4：10-12）

　　神是轻慢不得的！

　　四，悔改的要素

　　有的解经家把悔改的要素列为：认识罪、知己罪、痛恨罪。多马屈臣分得比较详细：知罪；为罪忧伤；认罪；以罪为耻；恨罪；离罪。他说：“悔改是上帝灵的恩典，叫罪人内心谦卑，生命有可见的改变。……悔改是属灵的药方，含有六种特别成分，差了任何一项，就失去了它的特质。”下面我们大量引用屈臣的资料。

　　1、知罪

　　神首先创造的是“光”；同样，悔改的人也首先要得到光照——“要叫他们的眼睛得开”（徒26：18）屈臣说：“人用面纱遮掩了自己的无知和自我中心，也同样遮掩了看不见的灵魂残缺。魔鬼象养鹰者待鹰一样对待人，用套子封盖头部，使他盲目下地狱。人对世上的事看得很透彻，但心灵的眼却迟钝不灵。他看不见罪的丑恶，刀临到他的右眼。”“因为一切能显明的就是光。”（弗5：13）

　　“他醒悟过来”（路15：17）

　　律法如同一面镜子，照出罪的性质，使人知道何为罪，使人知道自己是一个罪人。

　　2、忧罪

　　“我要因我的罪而忧愁”（诗38：18）。

　　“神所要的祭，就是忧伤的灵。神阿，忧伤痛悔的心，你必不轻看。”（诗51：17）

　　安波那修（Ambrose）说，忧愁是灵魂的苦涩。屈臣说，忧愁是圣洁的苦楚。圣经描述为：“撕裂心肠”（珥2：13），“拍腿叹息”（耶31：19），“捶着胸”（路18：13），“身披麻布”（赛22：12），“拔了头发和胡须”（拉9：3）。这些都是忧伤的外在表现。神因人的罪搅动他的灵魂，正如天使搅动池子（约5：4），为要叫人得医治。不过不是所有的忧郁，都印证真正的悔改。真假忧伤的分别，犹如甜美春泉与咸涩海水的分别。真的忧罪，是“依着上帝的意思忧愁”（林后7：9）。假冒者的忧愁露在脸上：“他们把脸弄得难看。”（太6：16）就象露水叶子湿了叶子的表面，却不能渗透地土。衣服撕裂了，心灵却没有撕裂（王上21：27）。属上帝的忧愁是真诚的，是深入人心灵深处的，象血管在内流血——“扎心”（徒2：37）。从上帝来的忧愁之所以真诚，是因为信徒深知自己脱离了地狱的烈火，不再被定罪。他依然忧愁，因得罪了那赐他白白得恩典、饶恕他的上帝。人在光中见光，对罪忧愁的深度和广度才会逐渐提升：为罪——为义——为审判。悔改而未经忧伤，他的悔改也值得怀疑。

　　那么每个人对罪的忧愁该有多深呢？屈臣说：对罪的忧愁必须超出世间的忧愁，胜于埋葬死人（对比赛22：12；耶22：10；16：6）。这道理很明显，埋葬死人，不过是一个朋友离开；犯了罪，是上帝离开。我们为罪哀伤痛悔的程度，必须达到当时犯罪畅快的程度。昔日大卫为罪痛悔的深切，必然超过他与拔示巴的欢愉。

　　殉道者为基督流血，悔改者为罪流泪（路7：38）。

　　忧伤的饼虽然味苦，却使心灵坚强有力（诗104：15；林后7：10）。

　　3、认罪

　　“我们若在光明中行，如同神在光明中，就彼此相交，他儿子耶稣的血也洗净我们一切的罪。我们若说自己无罪，便是自欺，真理不在我们心里了。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我们若说自己没有犯过罪，便是以神为说谎的。他的道也不在我们心里了。”（约壹1：7-10）

　　奥古斯丁说：“认罪关了地狱的门，却打开乐园的门。”就如十字架上的强盗对主说：“我们是应该的。因我们所受的，与我们所作的相称。但这个人没有作过一件不好的事。”（路23：41）耶稣说：“今日你要同我在乐园里了。”（路23：43）

　　“遮掩自己罪过的，必不亨通。”（箴28：13）多马屈臣说：人在心中隐藏的罪，将来有一天必在额头上写出来。凡不肯象大卫那样认罪得赦免的，就必象亚干那样被石头打死。

　　人在认罪方面往往轻描淡写、避重就轻、抽象笼统。有的不全盘托出，只认皮毛。正如在绝症里的人，诉苦说胃不舒服，其实他肺部已经损坏，肝脏也不灵了。

　　认罪就好比是把脓疮割开放脓，病人便得舒畅；认罪就好比把血管打开，让坏血排出；认罪犹如粪门（尼3：13），城内一切的污物，从那里输出；认罪就像海绵，把心灵的污点抹除。

　　“我们若是先分辨自己，就不至于受审。”（林前11：31）

　　4、耻罪

　　世人或以罪为乐、以罪为荣。“他们以自己的耻辱为荣耀”（腓2：9）“耶和华在她中间是公义的，断不做非义的事，每早晨显明他的公义，无日不然。只是不义的人不知羞耻。”（番3：5）“他们行可憎的事知道惭愧吗？不然，他们毫不惭愧，也不知羞耻。因此，他们必在仆倒的人中仆倒。我向他们讨罪的时候，他们必致跌倒。这是耶和华说的。”（耶6：15）

　　悔改的第四个要素是耻罪：“使他们因自己的罪孽惭愧。”（结43：10）浪子醒悟后，深深为自己的放荡而羞耻，感到自己不再配做儿子（路15：21）。

　　在神的光中，人会因自己的罪而抱愧蒙羞，不敢向神仰望（拉9：6）。

　　忧罪是圣洁的苦楚，耻罪是圣洁的害羞。屈臣说：“含羞是德行的颜色，罪恶把心灵涂污漆黑，恩典却使脸含羞发红。……人心如石，额如钢，就看出魔鬼已完全占了这人，世上只有人懂得羞耻，兽类会恐惧、会痛苦，但不会羞耻，兽类不会脸红。犯罪却不脸红，已太似兽类。”

　　他写道：“啊，我们对自己的罪羞惭，因为今日对罪越羞惭，将来主再来时，羞惭便越轻，这是必然的。审判之日，若敬虔者的罪被点数出来，就不再是叫他们羞惭的，乃是彰显神赦免之恩是何等浩大。恶人在末日则大大羞惭，垂头不敢仰面。圣徒那时没有玷污瑕疵（弗5：7），因此不再羞耻，并要抬起头来（路21：28）。”

　　罪使人变如兽一样：神的形象剥落、理性崩溃、良心蒙蔽，这些不是羞耻吗？

　　罪使人亏缺神的荣耀，岂不是羞耻？

　　罪使基督受辱，得罪他的血，岂不是耻辱？

　　5、恨罪

　　真正的悔改开始于神的爱，终于对罪的恨恶。

　　约伯说：“因此我厌恶自己，在尘土和炉灰中懊悔。”（伯42：6）

　　真正悔改的人必会恨恶罪。屈臣说：“人对于恶心的东西会拒之千里；同样，使人良心呕吐的东西，就必要更加厌恶了。有时人离罪是处于恐惧，正如在大风浪中，碗碟珠宝会抛进海里去。但是对罪作呕和厌恶，表示对罪的憎恶痛绝。不厌恶罪，就未曾真爱基督。不厌恶罪，就没有真正渴慕天堂。人的心灵遇见血腥的罪，就会呼喊着说，主啊，我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脱开这污秽的衣服，头上换上荣美的华冠呢？当我们自视为麻风病者，就在神眼里看为宝贵了。”真正恨罪的人，他与罪没有和解的可能，在他的心里坚定地抗拒着罪。他恨所有的罪，无论魔鬼将罪粉饰的如何光鲜，一个真悔改的人对之总有隐藏的抗拒，不但舌头痛斥，而且内心恨恶。他并非完全不犯罪，但他的意志抗拒罪。他恨罪，不但因为地狱，而且是视罪为地狱。对敬虔的人来说，罪就如眼中的刺；对恶人，罪却如头上的冠（耶11：15）。

　　约翰·卫斯理说：“给我一百个除了罪无所恨，除了神无所爱的人，我们将震动列国。”

　　6、离罪

　　主的名字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耶稣”——“他要将自己的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太1：21）他要救我们从罪中“出来”。正如做诗的说：“这是奇迹中的奇迹，罪人和罪分离。”

　　离罪是悔改的压轴。

　　这是真正的转向，是一去不回头的转向。“以法莲必说，我与偶像还有什么关涉呢？我耶和华回答他，也必顾念他。我如青翠的松树，你的果子从我而得。”（何14：8）

　　神说：“我指着我的永生起誓，我断不喜悦恶人死亡，惟喜悦恶人转离所行的道而活。以色列家阿，你们转回，转回吧，离开恶道，何必死亡呢？”（结33：11）神宁可要我们回转的泪，不要我们的血。忧愁的云雾既洒下泪水，心灵的天空就必更加晴朗。

　　离开罪我们走向何方呢？答案是：转向神！“应当悔改归向神，行事与悔改的心相称。”（徒26：20）

　　让我们回应何西阿先知的呼唤：

　　“来吧，我们归向耶和华。他撕裂我们，也必医治。他打伤我们，也必缠裹。过两天他必使我们苏醒，第三天他必使我们兴起，我们就在他面前得以存活。我们务要认识耶和华，竭力追求认识他。他出现确如晨光，他必临到我们像甘雨，像滋润田地的春雨。”（何6：1-3）
【作者简介】 梁朴牧师，蒙怜悯、被恩待的；他的今日证明了神恩典的浩大。现任灵溪福音堂主任牧师（之前在该堂作了十年的长老），基督教麦田事工召集人，麦田福音季刊社社长、主编，系统神学、释经学教师。曾经的法律工作者、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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