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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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里的一天清晨，北方外国语大学的体育馆里，赵扬每一次用力挥动球拍把网球打向墙壁，绿色的网球都会很听话的弹向他用粉笔画在墙壁上的那个白色圆圈里。他现在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握打网球的技巧，现在他想做的是怎么样象瑞典网球名将费德勒那样以古典幽雅的姿势把网球打得更漂亮。他总是自信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做的比别人好。网球运动是他在大学读书时最好的业余消遣。他不象其他同学愿意玩篮球和足球，他认为那是一种傻呼呼的运动。他想把网球作为一生的业余爱好玩下去。

他身边有一个看起来比他大的女孩子也在打网球，以前赵扬从没见过她。在校园里漂亮的女孩子总能引起他的注意力。赵扬注意到这是一个能够吸引他足够重视的女孩子，她自然动感的发型和左手挥拍的姿势非常具有一种天真美。女孩打球很有力度，球从墙上弹回来落地后反弹的非常高。赵扬心里有一种冲动，他知道这种感觉是来自这个女孩子，他想找个机会与这女孩子联系一下。

机会终于来了，那女孩的球向赵扬这个方向飞过来，赵扬以一个漂亮的姿势挥拍把球打到了墙上，然后那绿色的网球又飞向女孩的方向。

“哦！”女孩子感到诧异的喊了一声，然后微笑着快速的挥拍一击又和自己的球玩起来。

赵扬扬起声音来主动说：“打得不错吗，象俄罗斯的萨拉波娃。”

女孩一边打球一边笑着回答说：“我可不知道萨拉波娃是谁，我只是随便玩一玩。”

赵扬继续高声说：“我们两一起打怎么样？”

“来吧。不过打不多一会了，要出早操了。”女孩子很利落的说。他们在网球场开始打起来。

赵扬很快就做起了白日梦，幻想能和这个女孩子一起出入在校园里，让同学们羡慕。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样漂亮的女孩不会没有男朋友吧？要是那样的话他真要想一些法子把这个女孩子抢到手。无论如何，和这个女孩子一起度过大学的生活真够爽。他觉得这个女孩子给他的吸引不是从性而来的。虽然他想和这个女孩做爱，但是他觉得吸引他的不是这个女孩的性感，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哇！是一种原汁原味的素雅高贵的气息！这是他现在的女友阿兰所没有的。虽然他的女友很矜持，看起来好象是多么高贵似的，但是她太能装，好象是电影明星演出来的。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哦，我是插班来的。”女孩子幽雅的一挥拍，用力一击，险些让赵扬输掉一球。

早操时间很快就到了，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同学们已经走向操场。女孩子说，我得走了，就匆匆的离开了。女孩走后赵扬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她在哪个班级叫什么名字呢。

赵扬没有去做早操，他仍在体育馆里独自打了一会儿网球。他不愿意做早操，班长说他好多次了，但是他才不管谁说呢，他要的就是自我。他一向喜欢周杰伦《我的地盘》。他想他要在这个世界混下去，就是要以自我的面目展现给周围的人。所以他就是不理班长那一套。回到寝室，他不愿去食堂吃饭，给自己冲了一包方便面。同室的老K也没有出早操，正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唉声叹气。赵扬非常看不起老K，他觉得老K是个非常能装的人，外表看起来挺酷，长的方头大脸剔着一个漏脑瓜皮的发型，好象是黑帮打手，其实就是一个老饭攮子，啥也不是的那伙人。

“又怎么了，老K？”

“女朋友没了。”老K好象是丢了一座金山似的，直叹气。

“看你象个萨达姆似的，再弄一个不就完了，也不是一回了。”赵扬觉得老K不仅啥也不是，还没志气。

“这回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就为了她活着？”赵扬有点邪恶的问道。赵扬对老K的女朋友一点都不喜欢，他觉得那个女孩子连老K都不配，随便玩玩都有些讨厌。赵扬自顾自个儿大口大口地吃方便面。

“我不为她活着，为自个儿活着，我想揍那小子一顿。”这时老K说话的语气好象非常平淡，但是这种平淡里隐含着极强烈的杀机。

“谁呀？你要揍人家一顿。”赵扬这时已经吃完了，然后随意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重播一场意大利甲级足球联赛。电视里传来了哇哇的吵闹声。

电视是老K从旧物市场买的，图象有些不清晰。

“闭上吧，我正烦着呢。”老K生气地说。“你说，陈东东那小子，他哪比我强？”

“你真认真了？”这时赵扬才觉得老K好象是在这件事上看的太严重了，他不想再说什么。于是他没有回答老K，开始想自己的事。他倒觉得现在谁把阿兰抢走，倒让他满意了。他才不管女朋友被抢这件事的面子呢。最主要的是他必须弄一个更好的。其实他早已经厌烦阿兰了。但是，他觉得还没到甩掉阿兰的时候。虽然阿兰象口香糖似的黏糊着他，但是他有把握让阿兰自己走开。赵扬的手机响了，阿兰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是她刚下载的一个黄色段子。

“这个阿兰！”赵扬自己嘟囔了一句。

晚间的时候，赵扬和阿兰坐在校园傍边的一家小餐馆里。餐桌旁的地上已经喝空了四个啤酒瓶子。阿兰给赵扬又倒满了一大杯啤酒，然后给自己也倒满了，目光灼人的看着赵扬，她举起了啤酒杯，用英语说了一句：“干杯。”

餐馆玻璃窗上的粉色霓虹灯亮光热烈而迷离，它不时快速地闪烁，好象是在对喝啤酒的人们说：快干，快干。因为是周末，明天可以不上课，餐馆里已经坐满了大学生情侣。

阿兰的脸已经喝红了，丰满的胸部也似乎更有活力了，颤抖抖的好象在跳动。赵扬的脸比刚才更白了，他喝酒从不脸红。

“我妈给我来电话了，告诉我毕业后让我回我们那里去外贸工作，我妈告诉我说已经给我找好人了，得到那里的工作不成问题，现在只需要我好好学外语就行。”赵扬停顿了一下又说，“看来，我必须得回去。”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两人去深圳发展，到你们那破地方有什么意思？不去！坚决不去！”阿兰情绪激动起来，两个乳房也跟着颤微微地激动。接着阿兰就伏在餐桌上呜呜的哭了。

赵扬心里笑了，他在心里嘀咕着：“我想你是绝对不会去的。”

阿兰是赵扬读大学不到两年的时间中处的第六个女朋友，也是时间最长的一个。半年多来，赵扬已经摸透了阿兰的脾气秉性。按理来说两个人应该能够把爱情发展下去，保持一生的人生伴侣关系。可是赵扬不是一个对待生活有神圣感情的人。他觉得生活就是享受的竞争，他必须要在这个世界上享受他所愿意享受的生活。假如说他是一个愿意享受凌驾于别人之上的快乐者，哪怕是在死人流血的战争年代，他也必须为了竞争指挥别人的权利而浴血奋战，包括杀死他的敌人和战友。赵扬的心灵深处潜藏着喜欢享受女人的意识，女人在他的心目中占有着极大的位置。虽然他的年龄仅有二十二岁，但是享受女人的技巧可能要比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高出一头呢。因为赵扬注重这方面的知识收藏，这是一个性知识泛滥的年代。人们往往把婚姻生活的不成功归咎于性生活不和谐，于是各种各样的性生活技巧泛滥起来。似乎人们觉得只有“性”才能拯救婚姻。如果说起这个时代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技巧时代，无论你做什么事都可以凭技巧在社会中获得成功。人们对技巧的依赖也不亚于人们对金钱的依赖。阿兰所以能够在赵扬心里多停留了一会儿，还得说阿兰比别的女孩子更有性领悟能力。她知道怎样能使赵扬快活得更有性刺激的新鲜感。阿兰也是一个特殊的女孩子，虽然她也象其她性成熟的女孩子一样被这个时代诱导的有强烈的性欲要求，但这不是她生活感觉的主流。她更希望从她的恋人那里获得一种在社会上超越他人的快感享受。这或许可以按照传统的说法叫做女人的虚荣心吧，但是阿兰的这种虚荣可要比传统的虚荣更富有理性。比如说什么样的虚荣属于过眼烟云昙花一现，什么样的虚荣是她可以享受一生的，这样的思想也同样是借助了我们这个技巧时代的功能而产生的。阿兰才不象其她女孩子那样傻呼呼的被男孩子们随意用些小花招就可以骗的神魂颠倒云山雾瘴的呢。可以这么说她的感性功能已经升级了。但是对赵扬来说，享受一个有性技巧的阿兰是无法满足他的。赵扬更比别人有一种领悟，他知道在他这个年龄段是享受女人的最佳时机。所以他决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因此阿兰是他必须要放弃的。即便阿兰是个非常好的性成熟伙伴，赵扬也会被那些根本就不懂得怎样做爱的天真的女孩子而吸引呢，因为对于性生活爱好者来说最需要的是新鲜刺激感，就好比猫玩老鼠，每一只刚捉来的老鼠才是最好玩的。而赵扬这种人的性感受要求，就不是一个阿兰所能满足的了。

赵扬的家乡在北方边陲一个极小的县城。那里生活各方面都很落伍。非常缺乏时尚的生活气息。赵扬不可能再回到那个地方，他连想都不想那个穷乡僻壤。他曾经和阿兰说毕业以后要带着阿兰去深圳工作，他只是随便说说糊弄阿兰。但是眼下阿兰却当真了。

阿兰从心里愿意和赵扬生活在一起。因为她在赵扬身上看到了一种潜力，一种能够满足她的潜力。她可以在与赵扬的一生结合之中让她自己展现在一个更高的位置上夺目于众人。她感觉到赵扬是一个在强手之中有竞争能力的男人。当然阿兰相信她能够把握住赵扬，使赵扬在她的驾驭之中。这是阿兰的一个天真之处，她把赵扬想象在一个有正常感情的男人范围。而赵扬的感情系统却恰恰在这个竞争的年代当中早已被他自己给删除了。

阿兰以女人很别致的动情方式哭泣在赵扬面前展示魅力，的确也是可以动人的，因为阿兰的哭泣当中充满了女人的气味。但是赵扬的无情是不以他人的哭泣为转移的。他一脸的麻木神情。

赵扬看着哭泣的阿兰，他把阿兰刚刚给他倒满的啤酒慢慢的咕咚咕咚的喝下去。然后他向阿兰抛出了最有效力的一枚炸弹：“阿兰，我这一生都不能把我母亲的要求放在第二位。”

这句话有效的炸毁了阿兰在赵扬身上的一切青春畅想，这是赵扬的得意之作。他知道自己这句话的效力，他从此可以摆脱阿兰了。

赵扬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了宿舍楼旁停着两辆警车，车上红色的警示灯在刺眼的闪烁，楼门前站着一些同学。有同学告诉赵扬说老K杀人了，说老K本来是去杀陈东东，却把坐在陈东东一旁的大飞一刀给捅死了。赵扬那时简直惊呆了，他不相信老K能够有这样的胆量杀人，可是老K却杀了，但是却鬼使神差般的杀错了。

夏日骄阳的酷热，虽然也和时代的焦灼一同燃烧着着人们浮躁的心灵，但是赵扬却在今年夏天显得格外冷静，因为他的外语学习到了一个需要勇猛的冲刺阶段，他必须投入全部的精力把英语的口语全部拿下，然后投入所有的力量攻读俄语。赵扬认为他要享受生活必须要有强大的立足社会的能力，这种能力完全来自于过人的技能。阿兰从那日以后再也没有找过赵扬，赵扬更是乐不得的。他虽然一直惦记着那个打网球的令他心仪的女孩子，但是赵扬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他现在在学习冲刺的时候惟恐遇到那个女孩。他相信那个女孩他无论如何都是能够在任何时候弄到手的。赵扬每天早晨天不亮的时候就起床，以惊人的毅力疯狂地进行英语口语练习。他要让英语扎根在生命里面和他的母语一样，需要的时候能够以庞大的气势从胸腔当中滚动出来，而不是从脑海中闪现出来。

暑期快到了，赵扬成功的实现了自己的英语计划，他现在完全可以达到专业英语八级的水平，远远超过学校的教学要求。他要找一分英语方面的临时工作得到一些丰厚的收入是不太成问题的，但是在经济方面他没一点担忧，他的父母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用都是相当高的。因为他的父亲在家乡当中驾驭经济的活动能力，远远超过一般乡民。赵扬父亲以全部精力投入在经济活动中的最大目的就是要让自己的儿子过上最好的日子。过日子是他父亲的口头禅，过最好的日子是赵扬父亲的人生神圣崇拜。因此赵扬今年暑假不用象有些同学那样忙着找一份临时工作，他到想利用暑假的空闲实现得到那个打网球女孩的计划。奇怪的是他头一次有了一种要和这个女孩生活一辈子的古怪想法。赵扬是一个性意识非常强的青年人，但是现在他感觉到那个女孩对他的吸引不是来自于性感。而是有一种别的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虽然那些日子他一直有意识的不想这个女孩子，但是现在他一开始放纵对这女孩子想象的时候，那女孩子的影子却是以一种涣然一新的意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天黄昏的时候，他独自坐在松花江铁路大桥旁，夕阳金色的余辉把个波光粼粼的江面照得金光烁烁，灰色的老桥在黄昏中显得更加久经沧桑。过往的船只从桥底下穿过的时候，那铁路大桥仿佛显得更加雄姿勃勃铁骨铮铮。但是在这样的景色中忽然有一个人从高高的桥上跳入到水流湍急的江中，江边的人们顿时被这一景象惊呆了。人们的感觉仿佛是地狱的阴影一下子笼罩了整个世界，顿时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一种死亡气息的阴郁凝结在人们的心头。赵扬看着那无情东流的江水依然如故的歌舞而去，仿佛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中弥漫了一种悲哀。人算是什么，真象是被风吹扬的一粒尘土，落到地上就无影无踪了。赵扬想，自己即使享受一辈子的人生，也不过是如尘土一般的落地无声。一个人或者能够融入在历史的洪流中使自己得到一点精神安慰。可是历史又将在哪里，当这个世界如旋风一样消逝在虚空之中的时候，人们崇尚的一切价值也将烟飞云灭了。

水在湍湍的流，云在高高的飞，生活中的一切仿佛是又回来了，江边的人们在哀叹之后复又归入了欢乐，小孩子又扯起了彩色的气球在江边嬉戏玩耍。

一个衣着简朴的高个子老人幻然一般出现在赵扬的眼前，他的声音很轻柔的对赵扬说：“小伙子，我是来找儿子的，还没有找到。我饿了，你能不能给我五毛钱，我买个烧饼吃。”

哦，赵扬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悲凉的情绪还没散去。从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他从没有过的悲天悯人的情分。此时他没有更多理性的思索，他从牛仔裤的后兜里掏出了钱夹子，从里面找到了一枚五角的硬币，可是他又放回去了，然后从纸币中抽出了一元钱递给了那老人：“我给你一元钱，够吗？”

那老人把钱接过去说：“够了，谢谢你，小伙子。”然后转过身走上登桥的台阶，一步一步沿着台阶走到桥上慢慢的消失了。

赵扬实在是没有心情在这里继续坐下去了，他匆匆的离开江边准备回学校。他乘上了一辆开往学校方向的客车，当客车在一个繁华的商业街区停下的时候，赵扬透过车窗忽然看到街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看清楚了正是那个打网球的女孩子。这时车已经启动了，赵扬跟司机说了好多好话，司机才给他停了车。他下车就向那女孩奔去。

“嗨，还认识我吗？”

“哦，认识，你是赵扬。”

“咿，你怎么知道我叫赵扬。”

“同学们传的呗。”女孩子笑着说。

“那你叫什么名字？”

“林中馨。”

“林中馨同学，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说着赵扬向林中馨伸出了手。

林中馨也轻轻伸出了手和赵扬握了一下，谈话中赵扬知道林中馨是到基督教堂去做礼拜。

“你信教？”

“不是信教，是信基督耶稣。”

“那有什么区别？”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不信是无法明白的。去过教堂吗？”

“没进去过。很想同你进去看看。”

“哦，走吧，我们一起去教堂做礼拜。虽然你还没有信心接受耶稣，听一听上帝的话总是好的。”林中馨神情虔诚的说。

教堂在前面不远的路边上，几棵老榆树陪伴着它，能够看出教堂的年代久远。进教堂的人们总是能让人看出这是基督徒，因为他们的神情都象绵羊的样子。他们仿佛看见了一个必要来到的辉煌未来，因为他们在一个物欲横流的年代中，目光那样的柔和沉着；似乎他们又是豪门富贵，有无穷的财富，而且这个世界总也不会有暴风雨似的。

教堂里面赞美诗的歌声带着一种感恩的敬意，激扬的飞跃在空中：“主啊，你救了我的命，免了死亡；救了我的眼，免了流泪；救了我的脚，免了跌倒；………”

林中馨坐下之后就开始默默的祷告，坐在她傍边的赵扬体验着教堂中的情景，心中觉出这里面有一种平安祥和的感觉。

“磐石，磐石，耶稣基督；除你以外别无救赎，天下人间没有别的名，惟有你是救赎主。……… ”

琴声悠扬，歌声不断，仿佛这里是天国的伊甸园。

赵扬霍然间心中好象亮开了一道缝，他如同看到了一个辉煌永恒的国度，好象是上帝向他敞开了一道门。他用纯正的英语脱口而出的说道：“耶稣基督，你若不是上帝，还能有谁是呢？”

今天讲道的是一个九十高龄的老牧师，他讲的一段话对赵扬产生了心灵的震动。

老牧师说：“上帝爱罪人，他不嫌弃罪人，他总是用各种方式呼招罪人到他跟前来得着救恩。他甚至常出现在我们身边亲自寻找我们失丧的灵魂。”

他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台阶你要选择，有走上天堂的，有走下地狱的，你要慎重的选择这些台阶。上帝总要把上天堂的台阶摆在你面前，魔鬼也总是把下地狱的台阶摆在你面前。

老牧师说，怜悯贫穷困苦的人总是上帝给你的一个台阶，你只要诚心的踏上这个台阶，上帝就有拯救你的理由了，他总是要给自己一个拯救罪人的理由，所以上帝把自己的独生儿子耶稣基督舍给普天下人，道成肉身来到世界，钉在十字架上，以命以血担当罪人一切的罪愆和不义，使一切相信他的人都可以得着拯救，让自己有理由赦免罪人。

他说，耶稣基督是通往天堂的惟一道路，他好比是一座桥。但是上桥要有台阶，你身边困苦不堪的穷人，就是你的台阶。可是有了台阶没有桥还不行，走在桥上没有认罪悔改，心志不坚定也不行。

老牧师很有感慨的说，弟兄姊妹们哪，人生在世能够过上好日子不是幸运，能走上回归天堂的天桥才是幸运。魔鬼撒旦也总是把下地狱的台阶摆在我们面前，用肉体邪情私欲的的享受诱惑你的贪婪是他一贯的诡计。

聚会的人们在赞美救主的歌声中走出教堂。

“我心依傍主十架，在彼有生命泉，基督宝血已流出，洗我万众罪愆。十字架，十字架，永是我的荣耀，我众罪都洗清洁，惟靠耶稣宝血。………”

赵扬走出教堂的时候，心里说：主耶稣啊，你找到了我这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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