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读圣经来谈传福音的问题(4)
真正读懂圣经并较深的进入其隐藏奥秘中恐怕只能是这一类:亲历神并看见异象的。为什么?这些人被神的大能征服了,还是完全被神迷住了……这些都有可能,但根本的原因在神本身。神本身是什么?神的就是生命本身,永远的生命本身。当一个有限的人体会到无限的生命,他有限的生命就得以逆转,不再向着有限,而是开始了有限的超越,朝向无限的可能。“信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确据(希11:1)”,所望的是什么,未见的是什么?皆是无限的生命,和在无限里藏着、预备着的生命的祝福。很多的人做见证时某事应验了,便说信心成就了。其实应验只不过是显出来叫肉眼也能看见而已,那看不见的永远根本就实存着,运转着,祂是初,祂是终,祂是阿拉法,祂是俄美戛!故信者不说自己的理想,而说见了异象。扫罗的理想是捍卫正道,当他见了异象,就成了保罗,并告白除了传耶稣并祂钉十字架,绝不讲别的。异象是什么?就是那未来的贴近在眼前的,实存的显明给虚空的。这时人的思想有了根源的生发和正确的方向,在实实在在中奔走真理的路。 一切的危险和玄机在于生命能生发思想,引导思想,绽开绚烂的思想之花,由此脱离愚蒙,衍生文明。那种认为先有物质文明,再有精神文明的,还是在表象里的概览;也不是简单的精神导致物质,而是在生命本身才是思想文化的第一推动。但思想替代不了生命,一经出发也回不到生命,除非它能一直紧贴着生命本体,像大树的根伸向土地的深处。当陶醉在思想里铸造的文化和所呈现的生命时,不论看上去多么瑰丽、宏伟,那生命已经不是生命的本体,而是人自身的理想或想象。巴别塔就是这么来的:人的愿望没错,人的努力也值得肯定,但它不和生命本身的至高者在一起,而是自己试图接近和到达至高者,有限的必败落在无限里。 圣经的核心是基督,是耶和华的拯救,将之理解为神圣的奇妙,道德的救赎,灵魂的寻回,都还是在人的理想里在以有限的去度量无限的,以孩子的心智去思量父母的爱意。人怎么能明白无限者的心意呢,无限者的奥秘岂是人心可以测度的。圣经不过是藉着圣灵的默示,撩开亘古隐藏不言的奥秘的一角,以永生神的声音发出邀请:孩子,来跟从我,我才是道路、真理和生命,我里面藏着五彩的世界,我给您预备的恩典和祝福,是人眼未曾见过,人耳未曾听过,人心未曾想过的。这邀请向谁发出,全在邀请者本身,谁能听到邀请就爽然应约,也在邀请者的定意。就如神向亚当夏娃说了那树上的果子不可以吃,吃的时候必定死,夏娃亚当吃时神也没有拦阻——我爱你,我显明对你的爱,我盼望你对我的爱的回应。你没有应我的约,伤我的心,但我还是赐下应许,不止息我的爱,让你看见十字架就看见我永远的忍耐和等待。生命与爱的辩证就这样活生生地流血显明,即便你没有肉眼看见,你也该有感动啊!以生命唤起生命,以爱回应爱——这就是神的光,循着这光,黑暗不攻自破,循着这光,思想得以回到原理而升华,一步步地坚实地迈进。 是啊,神是一个灵,若非心灵和诚实,谁能见祂呢?谁能在恩典中得见祂的异象呢?当有人宣布他所解读的圣经,传递的话语是绝对的神的启示,实则用人的有限去限制了神的无限,限制必加大黑暗,中世纪的黑暗就是从这个角度而言的,其实中世纪未尝没有丰硕——没人能读完的那个时代的论著便是一星明证,一代一代的思考的积累为后来的薄发有力地铺垫。宗教改革后派别纷起,各人以自己领受的为是,既释放了思想对生命的尊重与贴近,又何尝没有暗藏了另一种形式的限制——从教会权势的限制到一己之见的限制。高呼上帝死了的,不是上帝死了,而是死在了自身对上帝的限制里。生命不息,上帝永在,祂叹息人们听不见祂的叹息。 祂的叹息何其大呢!本因着祂的带领所出发的思想而引发的现代文明,在两次世界大战后,热心变为冷漠,在人们的有限的思想里,祂怎么可以允许这样的伤害发生!早忘了圣经一再说:“耶和华阿,现在你仍是我们的父;我们是泥,你是窑匠;我们都是你手的工作。耶和华阿,求你不要大发震怒,也不要永远记念罪孽”(赛64:8-9)。祂的叹息何其大呢!无不是得了祂普遍启示的恩惠的东方文明仍是自恋在思想里,以早慧的文明自居而不思想为什么早慧,为什么早衰?再居高灿烂的思想,离开了本源,“言而无信,行之不远”。主一声一声呼唤的是那有信德的人:你信,便可言。摩西说我拙口笨舌,主说使人口笨还是舌巧的不都出于我吗? “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约8:32),自由地思想并升华吧,真理乃是自由的基石,真理催动文明的发轫,生命本体的被尊重才有人的被尊重,生命的救赎才有思想的得救。得救—释放—升腾—凝铸—等候,得见异象并被神大大使用的仆人无不是进到这个奥秘而又宣讲这个奥秘的。 【原题】从读圣经来谈传福音的种种问题 (责任编辑:jidujia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