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将那施恩叫人恳求的灵，浇灌大卫家和耶路撒冷的居民；他们必仰望我，就是他们所扎的；必为我悲哀，如丧独生子；又为我愁苦，如丧长子。那日，必给大卫家和耶路撒冷的居民开一个泉源，洗除罪恶与污秽。
——撒迦利亚书十二10，十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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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经文描写了犹太人归正时的情形，这一至今尚未发生的事件将把生命带给这个死亡世界。但神在使任何灵魂归正时所用的方法是一样的，归正是神最伟大的工作。造太阳之工已经非常了不起：神将它的火轮在天空滚动，把金色的祝福送到天涯海角。冬去春来是非常美妙的：神使枯萎的草复活，光秃秃的树枝绽放出绿芽，花朵星星点点装扮大地。但更了不起更美妙的是灵魂的归正！它好比一轮永远发光的太阳诞生了；又好比永不知寒冬为何物的灵魂的春天。一棵永远繁花似锦的树就这样在神的花园里被种下了。
1． 归正的来源。
是基督的手："我必将那施恩叫人恳求的灵，浇灌大卫家和耶路撒冷的居民；他们必仰望我，就是他们所扎的。"圣灵来自那双被钉在受咒诅的木头上的手。事实上，圣灵的最终源头应该来自父神的心。耶稣称祂为"就是从父出来真理的圣灵"（约十五26）；《哥林多前书》二章11节说祂是神心中的灵。就象人的灵魂是在人的心里，祂从亘古以来就住在父和子的怀抱里。
同样，父也的确将圣灵赐给基督："父喜欢叫一切的丰盛在祂里面居住"（西一19）。作为对祂工作的奖赏，耶稣得到圣灵。那为罪人而死的救主把圣灵赐给祂喜欢的人，是再合适不过的。所以祂对门徒的临别赠言之一是："我要从父那里差保惠师来，祂来了，就要为我作见证"（约十五26）。
这真理教导觉醒的心灵，他们的信服是从何而来。
你们有没有感到你被唤醒，为自己的灵魂担忧？你是被信服的箭射中了。仔细端详这支箭，它是来自基督的弓，是基督将它抽出箭袋，瞄准你的心，射了进去。从祂那被刺透的双手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箭翎。这箭来自爱的手，来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手。
那么，把它当作基督愿意拯救你的明证吧！祂正开始医治你，别逃开！不要折断箭杆！不要若无其事地对待你的伤口！到祂那里去，那射箭的手会治愈你。主啊，若我不能从祢那里得到平安，保守我不要从别处得到。
当你看见别人伤得很重时，你应该认识到那是基督的工作。
我发现有人承认牧师的工作，而非基督的工作。这是对我们荣耀的救主严重的侮辱！据说神从尔金斯弟兄（十七世纪苏格兰著名的布道家）的工作中夺去了很大一部分祝福，因为人们无法在他们之上看到基督。我发现这种现象在我们中间也存在。主教导你们要越过牧师，看到我们荣耀的救赎主，正骑在白马上，射出使人确信的箭镞！
要祈求基督行这样的大事。
祂要是倾倒出圣灵，谁能阻挡？我相信在座的许多人若是想到神今天要使你的灵魂归正，一定会躲得远远的。我担心你们有些人一直闭着眼，塞住耳，让自己的心变得粗糙，以免归正，让基督治好了你。你不愿意成为哭泣的、谦卑祈祷的基督徒。但是，如果基督今天倾倒出圣灵，连你也会被融化，也会不由自主地哭泣，呼喊："我当怎样行才可以得救？"（徒十六30）
基督不倾倒圣灵的日子，不管牧师怎样努力，宣讲，毫无效果。他就像在对风说话，对海中的狂浪细语。一旦基督从祂的宝座上站起来，倾倒圣灵，就是最软弱的器皿也会变得无比有力。神的话语不仅只是说说而已。一块驴腮骨是再无力不过的武器，但在参孙的手里它威力惊人。要击退巨人，一条机弦和一块石子实在是微不足道，但是大卫用机弦甩石，打中了巨人的额头，他就面朝地扑倒下去。祷告啊，亲爱的信徒，祈求机弦和石子今天在我们荣耀的大卫（指基督）手中，把神的话语打中这群人的石心，就是犯罪的巨人也会因此扑倒尘埃。
我担心的是你们有些人已经武装到牙齿，来对抗神的话语。你全副武装，极尽耻笑嘲弄之能，还自觉固若金汤。但是抬头看，亲爱的朋友，看以马内利的手臂，足以打倒最骄傲的人。祈求祂倾倒圣灵。我相信哪怕只有一个信徒的祈祷，也能激起神在一个城市里纯全深入的工作。如果我们中间有人象挪亚、约伯和但以理，我们便可以期待祝福的倾盆大雨。
2． 圣灵使人归正。
恩典的圣灵
人这样称祂，是因为祂到任何一个灵魂中，所作的就是白白赐下恩典。当神的灵刚刚临到一个灵魂时，祂在里面找不出任何东西使祂愿意来或留下。祂发现那个心灵就象荒凉山谷中的白骨，没有形状，没有生气，对生命没有任何欲望。属血气的人不比一块枯干的白骨好多少，对恩典的欲望不比一具死尸多几许。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驱赶圣灵。祂是一位圣洁的灵，但祂发现那颗心是污秽的水池，装满了可憎的私欲激情。祂是一位慈爱的灵，但祂发现那颗心充满叛逆和对神可怕的仇恨。祂是一位忌邪的灵，但祂发现那颗心是偶像的殿，到处立着令人作呕的偶像。啊，我可以想象圣灵看着你们有些人的心，说："为什么我要到这颗心里去？他不愿意我使他归正，他想为所欲为。他宁愿侍候他的私欲，为什么我要去打搅他？让他去好了。"请留下来，留下来呀，配受赞美的恩典之灵！请来白白赐下恩典。请来，不是因为他想你来，而是因为你的恩慈。来使这些白骨站起来，呼唤耶稣的圣名。
你们有些人知道是祂主动找你。祂知道你是个逆子，把你转变成一个顺从的孩子。既然祂使你回心转意，你就再也不会绝望了。你们有些人感到绝望，他们在罪中生活得太久；或是固执的形式主义者，早已习惯在主的桌前背叛祂。让我们不要为这些事绝望！圣灵是白白赐下恩典的灵。邀请祂来吧，可怜的死灵魂啊！
叫人恳求的灵
祂教我们祈祷。一个属血气的人不能祈祷。不错，他会在困苦的时候呼天唤地；但他"岂能……随时求告神呢？"（伯廿七10）一个焦虑不安的灵魂祈祷起来语无伦次，他说：从来没有人跟我一样。但圣灵进入他的灵魂时，他就会真正祷告了。
祂驱使不敬虔的玛拿西跪下祷告。玛拿西幼时常与敬虔的祖父一起跪下。长大后他经常向他嗜血的偶像祈祷，也经常与魔鬼交通。但当圣灵临到他时，他开始真正祷告了。
祂驱使满口诽谤亵渎的保罗跪下祷告。无疑，保罗经常在迦玛列的足前祈祷；也常在会堂，在街的的拐角处，作很长的祷告，但那只是作给大家看的。现在他被神的灵唤醒，"他正祷告"（徒九11）。
圣灵教你祈祷了吗？你曾经只是在形式上祈祷，或只是假装祈祷，或只是对着偶像祈祷。但你是否被圣灵驱使着祈祷了呢？如果是，你就可以肯定祂已经在你心上动工。如果你们中间有人尚未被赶到隐秘处祈祷，你也许可以肯定自己"正在苦胆之中，被罪恶捆绑"（徒八23）。一个不祈祷的心灵是一个没有苏醒的灵魂，离被焚烧不远。有些木头比其他木头更容易烧着；有些还发绿，不容易着火；但焦干的木头很容易烧着。不祈祷的灵魂就象那些焦干的木头，正好丢进火里焚烧。
3． 归正的灵魂要看哪里："他们必仰望我，就是他们所扎的。"
当神的灵真正开始在一个人的心里作工时，祂会引导这人仰望被扎的基督。无论他去哪里，他所扎的基督都是他眼中永远的目标。撒旦会引诱人望别处，有一种归正叫假归正。撒旦有时搅动人们去关心自己的灵魂。牠引诱他们注意牧师，书本，聚会，责任，感觉，祷告中的成长，等等。除了基督的十字架，牠让他们注意宇宙间的任何事。牠唯一藏匿的是福音，基督荣耀的福音。而神的灵却不会让这个心灵看别处，只单单仰望基督，被扎的基督。觉醒的灵魂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呢？
（1）是他的罪扎了神的儿子。
这就让他对罪的势力感到毛骨悚然。一个属血气的人想不到罪的事。撒一个谎，骂 一句人，对你们许多人的良心来说无足轻重。哪怕有千万桩罪行压在你的灵魂上，你依然不觉得它们是负担。你担着这么多罪行，照样高枕无忧。一旦你的眼睛被开启，看见那位被扎的基督，你就会发现那负担比泰山还重。啊，看这里，神没有放过基督。虽然祂本无罪，只是担当了我们的罪，但你看倾倒在祂头上的震怒是无限的！看是怎样的箭刺透了祂圣洁的灵魂！铁钉刺透了祂无罪的手脚，但神的箭镞却饮干了祂的灵。那么，若是你死在自己的罪行之下，神岂会饶恕你呢？
再想想，基督是神。那位面色苍白的受苦者是"全能的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赛九6），但看看祂是怎样在罪的重负下沉没：客西马尼园里，祂是如何颤抖，汗珠象血滴一样落下；骷髅地里，祂的骨头是如何脱离了关节，祂的头是如何在临死的痛苦中垂下。你只是一条虫子，你能忍受那烈怒吗？"到了我惩罚你的日子，你的心还能忍受么？你的手还能有力么？"（结廿二14）罪人啊，仰望基督，仰望被扎的基督，悲哀痛哭。只有这幅基督被你的罪扎透的图景才能使你的心破碎！
（2）是他的不信扎透了神的儿子。
当圣灵把基督显明给灵魂时，通常会让他心如刀割。一个没有觉醒的人从来不考虑不信的事，他不在乎无数次拒绝基督。牧师讲得口干舌燥，恳求他转回获得生命。基督整天伸出双臂呼唤他，神耐心地等待他，没有立刻把他扔进地狱。他却还是要作一个死不悔改的叛逆者。当圣灵唤醒这人时，他在被扎的基督身上看到了什么啊！你们有些人今天说：我一直蔑视那位荣耀的救主。祂多次要聚集我，我却拒绝了祂！神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等待我，耶稣一直在敲我的门，我从来不肯让祂进来；现在我担心祂已经永远离去了。是的，你们有些人不愿意接受祂，你们的心是如此刚硬死灭。祂看上去越可爱，你的心就越感到刺痛，因为你这样长久拒绝祂。啊，没有什么痛心比得上仰望被扎的基督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其一，这是苦涩的痛心。你见过父母因为唯一的孩子，或第一个孩子夭折而痛哭失声吗？那真是无法言表的悲伤。那些仰望被扎的基督的人经历的是同样的悲伤。事实上，有些人的悲伤要深过另一些人的。但所有仰望基督的人都确确实实感到如咽黄连。
其二，这是孤独的痛心。事实上这种痛心绝不应该受到抑制；看到别人当众流露悲伤焦虑，就粗暴地斥责的人很不应该。伤心的人其实并不愿意表达自己的痛苦，这个被击中的灵魂宁愿与神，或与几个知己在一起。大卫·布锐内德讲过一个故事：有一次，他向印度人传讲被扎的基督，神的威力如一阵强劲的风临到他们中间："他们每个人都表现出对自己灵魂极大的关心，没有人注意身边的人是怎样反应。他们各自忧惧，好像独自隐退在最茂密的森林里一样。每一个人都在独自祷告，但他们的灵汇成了一体。"
亲爱的朋友们，如果你真正仰望一位被扎的基督，你就会沉浸在心灵的剧痛里，无法不注目于祂！想想看，在过往的日子里你曾何等轻视祂。在童年时代，在儿童主日学里，你曾怎样拒绝祂！你第一次来到主的桌前时，这位被扎的救主就站在你眼前，然而你忽视祂，用脚践踏祂。你今天来是要再一次扎祂，把铁钉再一次穿透祂的掌心，把长矛扎进祂的肋旁，把荆棘冠摁在祂的头上吗？住手，罪人哪！你在扎一位爱你的神，杀害生命的王，撇弃唯一的救主啊！如果你今天仍然拒绝祂，你也许再也看不到祂，直到祂乘着天国的云再来。而你那时就要因为祂的缘故痛哭流涕了！
亲爱的信徒，记住你是怎样扎祂的。让苦菜使你的逾越节变甜，让对过去罪恶的苦涩回忆使基督在你的生命里更宝贵。
4．在被扎的基督里有一个泉源。
头一眼看基督，罪人会哭；第二眼看基督，罪人会喜。当灵魂刚刚看基督时，往往只看一半真理。他看见神对罪的愤怒，看见神是圣洁的，必须向罪复仇，他自己无法洗净罪孽。他看见神的愤怒是无尽头的。而当他再一次看见基督时，他就看到了真理的另一半。神对失丧者的爱，神白白为所有人预备中保，这些使那个心灵充满喜乐。啊呀，这真是奇怪：同一件事，可以使心碎，又可以治愈它！看一眼基督使人受伤，再看一眼使人痊愈。恐怕很多人都只看了一半基督，于是只感到了悲哀。许多人对关于耶稣的传讲信得很迟钝。他们什么都相信，就是不信祂是白白赐给他们的。他们看不见这个光芒万丈的真理："被钉的基督是白白赐给世界上每一个罪人的。"基督的一切都是白白赐给所有人的。
圣灵教导时，会让人看一个完整的基督，只有仰望祂才能称义。罪人看见了什么呢？基督的伤口是洗净罪和不洁的泉源。发抖的罪人啊，来这样看基督！来看一千八百年前的骷髅地里，洗净罪和不洁的泉源就已被凿开。"我不能来，我的罪太深重了。"你是不是全身上下都是罪和不洁，除了罪和罪的毒瘤，什么也没有？在你的生活里，你的心中，是否有无数私欲？这里就是为你而开的泉源：先仰望被扎的基督，哭泣；再仰望被扎的基督，欢欣。"我洗不干净。"仰望就是清洗。你的眼睛一转向祂，身上的脏衣服就掉下来了。
今天，这泉源也在这间神的家开放。耶稣站在桌前的每一个入口处，说："愿意的，都可以白白取生命的水喝"（启廿二17）。你愿意吗？你只靠仰望祂来得以称义吗？如果你回答是，就请来，为了来到主的桌前洗净自己，穿上那件你将穿进荣耀的礼服。定睛于泉源，安然坐下。要珍惜它！对那位拯救你，使你免于被丢弃的主，你有什么不是受祂之恩呢？
有些人想越过泉源直接到桌前来。小心了，不敬虔的人！你敢带着未得赦免的罪坐下来吗？你灵魂未得清洗，就敢伸手去拿饼吗？这样作，你有朝一日会痛悔莫及的！我相信有些人会在荣耀中回忆这一天；有些人恐怕只能在地狱里回顾这一天了。
圣彼得教堂，1840年4月19日（圣餐布道）
(Translated from "From the Preacher's heart" with permisson from Christian Focus Publications, Fearn, Scot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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