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一个传福音的传道人,自己却没有归正,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让这里的每一个人向自己内心最深处低声说,“如果我不晓得要预备去传扬的真理的大能,对我来说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没有归正的牧师所涉及的关系是最不相称的。一位没有神恩的牧师,就好比一位被选举去教授光学的盲人,他对光和视力做哲理性的讲论,向别人论述、解释精致的光影,以及五光十色光线的精妙组合,而他自己却绝对落在黑暗里!这种牧师又好比一位哑巴,被高举登上管理音乐的职位;也好比一个对交响乐和音乐的和谐作滔滔讲论的聋子!他好比一位自称去教育雏鹰的鼹鼠,被选来管理天使的海里小小贝类。对这样的关系,人还可以使用最可笑和荒唐的比喻去加以说明,只是这主题太过庄严了,以致我们笑不出来。这人所处的位置何等可怕,因为他承担了他完全和绝对没有资格去做的工作,但因为这是他故意自找的,所以他承担的这职责,不能给他的不合格带来任何遮盖。不管他有什么样的天然才能,不管他思想的能力如何,如果他没有灵里的生命,他就完全不配做灵里的工作;他的责任就是停止这事奉职分的工作,直到他有这工作所要求的首要的和最简单的资格为止。没有归正的事奉在另外一个方面也是同样可怕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受到差遣,那么他所处的位置是何等让他愁苦!他在他会众身上看到的经历能给他什么安慰呢?当他听到懊悔之人的哭声,或听到他们对得救焦虑的怀疑和庄严的畏惧,他会有何感触呢?想到他说的话竟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他一定会非常惊讶!一个没有归正的人所讲的道,可能得神的祝福而使人的灵魂归信,但这是因为主仍要对祂自己的真理守信,尽管祂不认那个讲道的人。当成熟的基督徒来咨询他们的难题,这样的人该会是何等迷茫!在经历的道路上(这是他那些重生的听众被带领走在其中的路),他自己一定是不知所措的。他怎能去听他们在临终榻上的欢喜,或者和他们一道加入主的桌子旁[2]大喜的团契呢?
在很多情形里,年轻人被迫进入一个他们不能忍受的职业,他们宁愿逃到海上作船夫[3],也不愿意继续做这令他们苦恼的工作;但那当过学徒,为这圣召一生做工,然而却完全不晓得敬虔大能的人,他可以逃到哪里去呢?他怎能每天命令人要到基督这里来,而他自己同时对祂受死的爱却全然不知呢?哦,先生们,他从事这种工作,肯定是一种无休止的奴役。这样的人看见讲坛,必定就像划船的奴隶看到船桨一样充满憎恨。
这样的人是何等没有起到帮助作用。他要指引客旅沿着一条他从来没有踏足过的道路前进,引导一条船沿着他对其航标一无所知的海岸航行!他被叫去教导别人,他自己却是愚蒙无知。他只不过是无雨的云,只有叶子的树而已。当旷野里的驼队都干渴,在滚烫的阳光下快要死去时,来到一口盼望已久的井边,却发现里面没有一滴水,这真是可怕中的可怕!同样,当人渴求神,来到一位没有神恩的牧师面前,因为找不到生命水,他们就快要死了。宁可把讲坛废除,也强于让那些对自己所教导的没有经历上认识的人充斥其中。
唉!没有重生的牧师也是可怕的祸害,因为在所有生出不信的原因当中,不义的牧师一定是名列前茅的。最近我读到,没有什么邪恶的手段更能比这带来更大的毁灭力量了,就是教区里一位没有归正的牧师,一部价值1200英镑的管风琴,加上不义歌手组成的诗歌班和贵族气的会众。作者的意见是,在地狱之外,再没有比这具有更大毁灭力的工具了。人们去到敬拜的地方,舒舒服服地坐下来,以为自己一定是基督徒,而自始至终他们全部的信仰都不过是由聆听一位演说家,用音乐给他们的耳朵搔痒,他们的眼睛也许因着优雅的动作和合乎潮流的做法而得到消遣组成;整件事比他们在剧院听到和看到的好不到哪里——也许从美学的角度还没有那么好,但一丁点也不更加属灵。成千上万的人自我恭维,甚至感谢神,以为自己是虔诚敬拜神的人,同时却活在没有重生、没有基督的光景里,有敬虔的外貌,却背了敬虔的实意。那驾驭在一个目标不高于形式主义体系之上的人,更多的是魔鬼的奴仆,而不是神的工人。
一位形式主义的传道人在保持着他外在的平衡时,却是一种祸害,因为他没有敬虔这砝码的保守,迟早肯定要在他的道德品质上跌倒,那时他会落在怎样一种状况中呢!这样,神是多么被亵渎,福音是多么受到凌辱啊!
想到什么样的死亡在等着这样的人,他后来的境况该会如何,这是何等可怕!先知描述巴比伦王下到地狱里,所有他毁灭的君王和王子(他也蹂躏了他们的京城),都从他们在地狱里的位置起来,以刺人的嘲讽来向这沦落的暴君致敬,“你也成了我们的样子吗?”你们岂能不设想,一个当牧师,但在心里却没有基督的人,下到地狱里,所有曾经听他讲道的被囚禁的灵,所有他教区里的罪人都站起来,用苦毒的语气对他说,“你也成了我们的样子吗?医生,你不能医治自己吗?你自称是照亮人的光,却被扔进黑暗直到永远吗?”哦!如果一个人必须要失丧,不要让他这样失丧!在讲坛的影子下失丧是一件可怕的事,但在讲坛本身上面失丧却更可怕得多。
在约翰·班扬题为《从地狱而来的叹息》一文中有一段发人深省的话,常在我耳边回响:“有多少人被瞎眼牧师的无知摧毁?讲道对他们灵魂的用处就像老鼠药对身体的用处一样。让人害怕的是,他们中的许多人要为整个城镇的人负责。啊!朋友,我告诉你,你把向人传道的工作接过来,你可能不知道你所接过来的是什么。看到整个教区的人将来怒吼着进入地狱,这不令你痛心吗?他们高呼,‘我们要为这个感谢你,你害怕对我们说我们的罪,免得我们不快快把口粮塞进你的嘴里。哦,当咒诅的恶人,你是一个瞎眼的带路人,你不满足于自己掉进沟里,而且也把我们和你一起带上。’”
巴克斯特在他的《新牧人》中,除了极多严肃的事情以外,还写了下面的话:“你们自己当小心,免得自己没有你们向别人传的神拯救的那恩典,与你们传讲的那福音的有效作为无分;免得在你们向世人宣告一位救主的必要性的同时,你们的心却忽略祂,就错失了在祂和祂拯救福益里面的福分。你们要为自己谨慎,免得你们呼吁别人当心不要灭亡,自己却灭亡了,免得你们预备他们的食粮,自己却挨饿。尽管神应许,那些使多人归义的,必发光如星(但12:3),但这是建立在他们自己首先已经归义这个前提上的。简单看来,他们自己在信仰上的真诚,这是他们所得荣耀的条件(他们极大的事奉劳苦可能是应许赐他们更大荣耀的条件)。许多人警告别人不要到那受煎熬的地方去,他们自己却快快奔入其中;许多传道人现在已经在地狱里,过去他们上百次呼吁他们的听众尽最大的小心和努力逃脱地狱。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这样想象:神会拯救那些向别人传拯救之道,自己却加以拒绝的人或那些告诉别人这些真理,自己却忽视滥用的人。许多为别人缝制昂贵衣服的裁缝,自己却衣衫褴褛;许多厨师为别人烹制最昂贵的食物,却要吮自己的手指头。弟兄们,请相信这点,就是神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是传道人而拯救他,也没有因为一个人是很有能力的传道人而拯救他,而是因为他是一个被称义、得成圣的人,从而在他主人的工作上有忠心而拯救他。所以,你们首先要为自己谨慎,确保你们成为你们劝别人要成为的人,相信你们每天规劝他们要相信的那些事,真心接受你们向别人传的基督和圣灵。祂命令你们要爱人如己,这确实意味着你们当爱自己,不要恨恶和摧毁你们自己和他们这些人。”
我的弟兄们,让这些极有分量的话语在你们身上产生恰当的功效。肯定的是,无需再多说什么,但让我求你们省察自己,善用向你们说过的话。
真信仰这第一件事情解决了,对牧师来说接下来重要的是,他的敬虔要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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