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示:读但以理书一遍,最好能一次的读。请特别注意里边有关神迹的记载,并第十一章的预言。 「因着新派学者对本书之攻击,否认它为神的启示,我们不得不用前三课大部分的篇幅来研究那些赞成或反对的理由:相信这样的安排不单能叫本书的真确性及超然性可以显露出来,书中很多部分的意思也因而变得清楚明朗,我们就更能欣赏本书之美丽和价值了。 ——巴斯德 单就兴趣而言,但以理书都可以说是旧约先知书中最特出之一本;它满了超然性的奇特、异象、预言等记述。但它的重要性是远远超于它的趣味性,因为本书不单提供了历史中一段最重要的记载,使我们有一个完整的图画,也指示了开启旧约预言的钥匙。可惜啊,新派学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否定了本书之价值及真确性,叫我们在欣赏它之前,不得不用很大的篇幅来重新确定它的地位,以免不察而跌入他们的陷阱。 批评家的着眼点 对怀疑的批评家来说,但以理书是在公元前一或二世纪写成的。书名只是假托古人但以理之名,目的是鼓励那些在马加比朝下受压的以色列人。他们说:真正成书之日期大约为主前一六四年,亦即是在书中所记之日期后三个半世纪。里面记载之神迹是作者的幻想,而所谓预言则是重覆三个半世纪前发生过的历史事实吧了。 这些批评家或者会强调作者善意的动机,文体之美丽,及高尚之道德水准,但他们之花言巧语是骗不过人的。事实上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就是承认但以理书之写作日期就如该书上所记,因此也就是神的启示。不然就要承认它如批评家所说的,是公元前一至二世纪的,因此整本书之内容是一个大骗局,一个美丽的谎话。孰是孰非? 超自然之奇特 反对但以理书的人的一个理由,就是书中记载的超自然的事。今天新派的批评家既不相信神迹,又不信预言。诺第克(Noldeke)说:「但以理书的真确性十分有问题,……书中大多数的神迹都是属于神话一类的,是没有可能发生的。」他的看法很能说明一般新派学者的立场。但我们若采取这所谓圣经学者的唯理主义的立场,就非要「除掉神迹」不可,甚至任何拥护神迹的理由也无可能成立了。我们真要问: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呢?可以决定全能的神能做这些,不能做那些?他们反对神迹的立场不单叫他们不能接受但以理书的真确性,圣经中一切这一类的记载(从创世记的神创造天地万物到启示录的神更新万物)都成为不可能了。我们不可能每一卷书都要重新再证明神迹是可能,这样一来,我们就没多少精神和时间去欣赏神的话语了。倘若神迹是不可能发生的,圣经要不要也没有关系了,丢掉它还爽快,因为它每一页都是谎言;四福音都是不诚实的,而基督教的基础也甚值得怀疑。感谢神,我们知道的比他们清楚!圣经中的神迹是建立在一个不动摇的基础上——神的权能;而基督的复活更叫圣经中的神迹盖上属神的印记。只要我们不迷信理性,不以新派学者为神,但以理书中超自然的奇特就不应成为一个难阻了。 事实上,但以理书中的神迹是有它的特别理由的。我们要想想当时之情形,以色列被掳被逐,耶路撒冷被毁,就是圣殿亦不复昔日之光荣。换句话说,连最后的希望亦成泡影,其惨况是他们在一王统治之下所不能想像的。耶和华岂不是比巴比伦的神更不如?岂不是被巴玛路达(Bel Merodach)打败?不错,巴比伦人就是这样相信。以色列人在痛苦呻吟中也十分容易地以为是如此;他们以为以色列国是从此一去不复返了,还有什么希望重回圣地?耶利米预言说七十年后他们必归回,但他是凭什么来说的呢?耶和华应许大卫及所罗门的话,岂不都落空了吗?岂不都成了讽刺? 但以理书中的神迹就是要给上述的问题一个否定的答覆。它是神给以色列和列邦的一个记号:当地上的政权从以色列转移到尼布甲尼撒,神就兴起但以理来,把他放在巴比伦的皇宫。神要藉着但以理的口和记在但以理书上的神迹,来教导尼布甲尼撒认识权柄是从神而来的。他们每一个人都要向神负责、要向以色列的神负责。不但如此,列国都要因他们的首领——尼布甲尼撒——认识这个真理。 因此,当神的见证不再在耶路撒冷出现,神就要在列邦权力中心的巴比伦竖立他的见证。神的选民要看见并明白:神的手不是缩短了,他的眼目仍然遍察全地,他仍然掌管着人类的历史。他怎样在耶路撒冷与他的子民同在,他照样的要在巴比伦与他被逐的子民同在。他还带他们离开巴比伦,正如他曾带领他们的列祖离开埃及一样。从这一角度来看但以理书的神迹,就不单是可以了解的,也是必须的了。并实上,在这样危急又叫人失望的境况中,除了神直接地介入及以神迹奇事来显明他的信实之外,还有什么更有力的方法? 这些超然的神迹对以色列民有什么影响呢?影响实在不少。在他们被掳期间,他们的宗教观念的改变是非常的。我们知道他们在人类历史上是一个非常奇特的民族。追究这一次被掳的原因,可以说是因为他们拜偶像所致,因离弃真神以至道德和宗教如江河下泻,其崩溃迅速而不可收拾。结果就是国势日衰,终而国破家亡。拜偶像可以说是他们国家之痼疾,困扰他们足有五百年以上。就是在他们被掳期间,一个最奇妙的革新发生了;直到今日,他们仍然是万国中坚信一神的国家。新派学者又亟亟地要找理由来说明革新的来由,可惜的,又是徒劳无功。这个革新绝不可能是受巴比伦影响的,因为巴比伦拜偶像之风,比什么国家都厉害。同样的,也不可能从继巴比伦而兴起之新霸权,像波斯等而来,因古列王及其后之波斯王都是拜偶像的。那么,为什么以色列人会有这样的革新? 我们若相信但以理书的真实性,就一点没困难了;因为但以理书所记述的历史,正是该革新发生的时间。从与但以理同时代的以西结的书中,我们知道但以理在巴比伦的早期就已经是个很出名的人。这正是但以理书第二、三章所记之神迹的结果啊。还有,尼布甲尼撒在第四章宣告说: 「我乐意将至高的神向我所行的神迹奇事宣扬出来;他的神迹何其大,他的奇事何其盛,他的国是永远的,他的权柄存到万代。」(2、3节) 这个见证对犹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但以理预言巴比伦的国祚不是永存的。它不单是被限定了,连继它而兴之新霸主的名字都说出来了,犹太人在尼布甲尼撒这见证下会怎样想?在这些亮光下,他们对耶利米预言犹太人被掳之期限,和对以赛亚预言拯救他们脱离巴比伦的领袖的名字等说话(赛六十五章),又会表现何等的惊讶!他们真是引颈以待这些预言的应验。 过了不久,波斯国的名字开始在国际政坛上如旭日升起,然后巴比伦倒塌了。新的霸主古列王又下令以色列民可以重回圣地,再建圣殿,一切都如二百年前以赛亚所预言的。他们真要惊奇得气也不敢喘,他们还可以怀疑先知的预言?神的信实?不,他们不得不砍碎一切的偶像,单尊耶和华为圣。从被掳归回直到今日,偶像在以色列就没有地位了。 书中的「希腊文」 另一个批评但以理书的真确性的理由,就是说书中所用的「希腊语言」。批评家认为这些文字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据,说明但以理书是后期的作品。他们的理由是这样:亚历山大大帝约在公元前三百三十年才征服东方,西方的语言及文化才开始被带到那里。然后又要过好多年,外来的希腊文字才可以溶汇在希伯来的日用语上。这样说来,但以理书上出现的希腊文字就说明但以理书必是很晚期的作品,可能是在公元前一百六十年左右才写成。 但以理书果然是这么晚才写成的吗?我们有没有证据指出不是呢?让我们较具体地看看他们的理由能否成立。新派学者对但以理书中的「希腊文」的看法极不一致,正如德拉发博士(Dr.Driver指出,广为一般学者接受的只有三个字,而这三个字都是希腊乐器名称。但三个字中有一个仍有些争持不下,因此实际上只有两个,就是Pesanterin和Sumphonyah。按他们的看法,这两个名字分别是从下列两个希腊文变来的:Psalterion和Symphonia。德拉发博士说:「这两个字是无可能在主前五百五十年前到达巴比伦的。」(亦即是但以理书真正的成书日期。) 近代在埃及发掘的希腊古城可就不同意这一看法了。优加克(John Urquhart)说:「从现今考古学所发现的证据来看,以前的人认为在亚历山大大帝之前,希腊的文化与巴比伦是完全没有接触点的这一看法,是不能成立了……我们发现在但以理书写成之前约一百年,希腊与巴比伦已有相当繁密的商业往来……我们还有证据显示当时乐器贸易还颇活跃呢。」举例说,一种由希腊诗人及乐师达忒班得(Terpander)发明的七弦琴,就在巴比伦的遗址上发现。达忒班得约生于主前六百五十年,而在巴比伦掘出的证据则是约在主前六百三十五年左右:我们相信,在但以理之前,巴比伦国内已有希腊的乐器,而且还可能是相当普遍的。 第十一章的预言 但以理书第十一章的预言又构成了新派批评家攻击其真确性的理由。所有解经家都承认,十一章的预言是指到安提阿哥伊皮法尼斯(Antiochus Epiphanes)说的(21~45节)。批评家说这段预言是最能表明但以理书是很晚才写成。德拉发博士说:「直到伊皮法尼斯逼害犹太人之前,一切历史上发生的事都极其准确地写下,但这种准确性在逼害之后就完全没有记载了;而伊皮法尼斯晚期的生活并不像但以理书上所写的。」他们所指的准确性的分界线是在三十九节,亦即是说三十九节之前论逼害犹太人的事实准确得太像历史,而三十九节之后则像是一种推测。查理士教授(Professor Charles)更干脆地指出三十九节之前是「把历史改写成为预言」!无可否认地,直到三十九节之前,有关伊皮法尼斯的事迹是非常仔细详尽地预言了出来,相比较下,四十至四十五节则比较简略。但我们就单以此点理由便说一至三十九节是「把历史改装成预言」,而四十至四十五节则是「作者就他以为会在短期内发生的事的推测」,并以此而下结论说但以理书写于伊皮法尼斯逼害犹太人那段日子(40节)。这种假设未免太武断吧!我们不得不要反问:四十至四十五节之所以简略地记载,岂不是因为伊皮法尼斯已近晚年,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若但以理书真是在伊皮法尼斯逼害犹太人那段时期写成的,他们为什么不在数年后,亦即伊皮法尼斯之晚年再补加上他之事迹,这岂不更能显出预言之真确?有助于一至三十九节之解释?就是放下这两个问题,我们还有很多资料来答辩批评家提出之问题的。 第十一章不是独立的,它与第十和十二章构成一个异象和预言。十章十四节所题示的:「现在我来,要使你明白本国之民日后必遭遇的事,因为这异象关乎后来许多的日子。」这样说来,十一章的预言中心就是:(1)但以理自己国家的预言;(2)是关乎将来的。亦即是说,这预言的中心不是伊皮法尼斯的生平。他所以被记述,只是因为他所作的是直接关乎以色列国,凡他所作与以色列无关的,都不在预言范围之内。这是圣经记事的原则之一。伊皮法尼斯不是古时最伟大的统治者。就算是最伟大的君王,圣经作者不见得就非要记述他不可,就是记述了,也只是就它与选民及圣地有关的事而记吧了。是这一点去决定什么要记,什么不必记,这是三十九节所做成分界线的原因之一。 批评家说自四十节起,有关伊皮法尼斯之预言就不准确了。他晚年的生活不是但以理所说的那样。这又怎样解释?新派解经家常看不到的一点乃是:伊皮法尼斯只是一个表记,但以理书所真正要预言的,是帖撒罗尼迦后书二章三至十节所说的「大罪人」,是在「末日」才出现的(参八9~14、23~25)。就这一角度来看但以理书十一章四十节,就知道作者皇要带我们越过现今这一代,而进入「末了」(40节)的一代看「大罪人」的作为。十二章前三节是续论当时之光景,它说:「并且有大艰难。从有国以来直到此时,没有这样的……睡在尘埃中的(意指死了的人),必有多人复醒,其中有得永生的,有受羞辱永远被僧恶的」。这就说明十一章末段所论的,不全是伊皮法尼斯那一代的事了。他只是那将要来的大罪人的先影,所有在四十至四十五节不合他晚年生活的预言,都必要在末日大罪人的身上应验出来。这种解释预言的方法与圣经其他地方预言的解释法是一致的。 还有,我们若单就四十节那个表面看来是与前半部不合的地方而下结论说,前半部是作者把历史改写为预言,而后半部则是作者按私意乱猜瞎说等等,就与但以理书之一贯解释不吻合。这简直是把它分割了。因为但以理书前面所论的那个巨大的像,明显地是指到巴比伦、玛代波斯,希腊和罗马等四个霸权之兴替(参但以理书最后的一课)。这个巨像是尼布甲尼撒在梦中看见,而由但以理解释出来的,不是但以理「发明」的。我们若说但以理书是由一个不知名的作者(活在伊皮法尼斯一代)假借但以理之名而写,那就是说但以理书所论之历史时代只是到希腊为止,还未兴起之罗马帝国就被腰斩。这样一来,我们又怎样解释巨像的四种金属?巨像的意思岂不是零零碎碎? 第一节 我们要简略地说明但以理书第一章一节的问题。批评家说该处提到尼布甲尼撒于犹大王约雅敬在位第三年举兵围困耶路撒冷,是与历史不吻合的,因为一来圣经别处不是这样记载,二来按耶利米书二十五章所说的,巴比伦王是在约雅敬第四年才围困耶路撒冷,而「第三年」巴比伦对耶路撒冷仍未有敌意。 答案是不难找的。耶利米书二十五章一节说:「犹大王约西亚的儿子约雅敬第四年,就是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的元年」,亦即是说约雅敬第三年就是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作王的前一年了。我们看一看巴比伦的历史家波路西斯(Berosus)怎样论到尼布甲尼撒带领大军进攻西部,包括巴勒斯坦地,他说:「尼布甲尼撒的父亲尼布拉撒(Nabolassar)从他所委任管理埃及,西里斯尼亚(Celesyria),和腓尼基的总督知道人民背逆他。他忍受不了,就拨一部分军队,交给他的儿子尼布甲尼撒(圣经的拚法是Nebuchadnezzar该史家则拼作Nabuchodonoser,就是母音不同)去平乱。当时尼布甲尼撒仍然年轻,他就带领军队去了,结果他大大得胜,使乱国再度归顺。就在这时,他父亲尼布拉撒不幸罹病,就在他作王后二十九年驾崩于巴比伦城。当尼布甲尼撒在沙场得知消息,就先处理埃及和其他国家的事情,把他从犹大、腓尼基和叙利亚所得之俘虏交给他的战友看管;……然后就急忙地……横过沙漠,返回巴比伦。」 反对但以理书第一章一节的批评家不知能否告诉我们:尼布甲尼撒若没有进攻犹大,他何来那些犹大的俘虏?他若干经过巴勒斯坦地,又怎样去到埃及?他们强词夺理地说,耶利米书四十六章二节明指尼布甲尼撒是在约雅敬第四年打败埃及王法老尼哥的军队的(地点是伯拉河边的迦基米施),那么尼布甲尼撒必是在同年才进攻耶路撒冷京城。德拉发博士则说尼布甲尼撒是在迦基米施大捷后,才越过沙漠,返回巴比伦城;但他大概忘记了在巴比伦和迦基米施中间是横亘着幼发拉底河(Euphrates)。他怎能从迦基米施越过一沙漠,再横渡幼发拉底河,然后回到巴比伦? 至于说为什么圣经别处没记载这件事情;那就有点奇怪,因为列王纪下二十四章一节不是明明说「约雅敬年间,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上到犹大,约雅敬服事他三年……」,那不足以显明约雅敬是败于巴比伦王吗?因此,我们可以十分有把握地说,但以理书第一章一节是正确的。批评家之言反倒给我们一个机会去说明圣经的无误。保罗在哥林多后书十三章八节的劝告十分重要: 「我们凡事不能敌挡真理,只能扶助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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