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盘中餐
坐在桌前的我,习惯地低下头,安静自己的心: “我在天上的父亲啊!感谢你丰盛的预备,赐福我桌上日用的饮食……”我祷告着。 这用餐前的习惯式祈祷,已萦绕我的生活多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我们耳熟口详的句子,也偶尔会飘上心头。 汗水与米粒,锄头与田地……遥思田野的滴汗人,我便常念想曾驻足与神思的玉米地。 那个时候,约略七八岁的我,望望中午的日头,便欲动身。按着父母的吩咐,拿来农村常用的方巾蓝布帕子,精心缠裹住搪瓷碗下的午餐。那是清早妈妈已经预备好的餐饭,用温水煨暖在高高的灶堂里。兴许我是垫着小板凳儿,才奋力将香香的瓷碗擎出。捡拾出两双木筷后,我便锁上老厚的大木门,提拎着叮当哐乓的饭碗,一路欢然奔向玉米田的父母。 爸爸妈妈掩埋在浓密的庄稼里,只有哗啦哗啦折断、撕摸的枝叶声,才证明他们的存在。我高喊着,在山野田园上空,“中午饭,到了!” 用餐就在呼啦啦高高的玉米叶下,有妈妈给爸爸抹汗的体贴话,有爸爸望向田亩的眉眼,有搪瓷碗不听话的翻捡尖叫;还有鸡蛋汤的明丽艳黄,洋芋丝炒后闷透的浓香,被唇齿吮咬叩磕的搪瓷之响…… 而我,怕是一直在端望大地,思想这地天生的如此之奇。你看,这地可以端端地生出根基,立起一座远望都巍峨无比的老土屋,任我们家居住、安息;这大地又蜿蜒在厚土里,只要撒下种子,就丰收在金黄的好果子里,让我们生长;这地又似贪食的精灵,由土石经火熬炼成搪瓷,于每次餐饭间隙,遗下冰凉、硬硬的咬痕…… 二十多年后,大地与父母依旧长存,我却追索到这一切如此美好的感恩之源。 也许我感念大地,因它沉厚安详,按时生长,变幻出宝藏,并结出美果,供我们需养;也许我感念父母,他们勤劳终身在大地上,甘心乐意付出百忙,所盼望的是,家人平安饱足并度日如常; 但相较于所见的和浓情的,我开始感恩这一切受造物背后的——那位造物的主人。他创造天地万物,又安置人的居所,然后像父母般远远望着儿子,悄然躲藏。若非有一双孩子似的感恩之眼,我们便无法发现他对这世界,无边无尽的创造、给予、供应与恩长。 倘若,这天地也仅是,这位天父安置给人的家园;倘若那些大地上的美果恰是,天父厚赠于人的礼物;倘若人心里深藏的念想与恩情,亦是这位天上父亲流淌人间的真情。我怕是,不得不安静下来,生出一双感恩的眼睛,去深深仰望那天地蕴藏的无尽奥秘。 懂得感恩,就像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突然望见,自己原来是徜徉在父母家的田园里。 有时候,我也常发呆漫想,人如果也只是大地或“家园”的一棵树、一窝草、一根藤,那么它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呢? 是啊,人会结出何样的果子!? 但有一个初熟的好果子——人子耶稣,他来到人群之间,用一言一行、一生一死,书写人生美果的书卷,显明好果子的样式,并引领我们进入天父的大家园。 不过回到自己,每天望着盘中的各样好果子——餐饭,看看高大如材的我,却不禁汗颜! 也不得不向上发出由衷的感恩心语: “是的,天父上帝,我感恩你!……” 这份敬畏、感恩与神圣,就在日常看似琐碎的盘中餐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