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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论女人讲道

3.1 女人公开的讲道和祷告是许可的 - 只是需蒙头

第三件事说到女人讲道。「凡女人祷告或讲道,若不蒙着头,就羞辱自己的头。」 (林前 11:5) 在旧约里有不少的女先知、女士师兴起来。她们传递神的心意,传 递神的话。所以我们知道,女人公开讲道和祷告是可以的。哥林多前书十一章说 到,女人的祷告或讲道,这个「讲道」是用 prophecy,是说预言,是话语的出 口,不见得一定是 preaching。女先知,女士师一样起来为神递信息,所以我们 知道女人讲道是许可的,祷告更是许可的。但是保罗所讲的,就是必须蒙着头, 他说若不蒙着头,就羞辱自己的头。这是我们看见的第一件事情。

3.2 两段难解经文的应用 「女人要沉静学道,一味地顺服。我不许女人讲道,也不许她辖管男人,只要沉静。」 (提前 2:11-12)

「妇女在会中要闭口不言,像在圣徒的众教会一样,因为不准她们说话。她们总 要顺服,正如律法所说的。他们若要学甚么,可以在家里问自己的丈夫,因为妇 女在会中说话原是可耻的。神的道理岂是从你们出来吗?岂是单临到你们么...。」 (林前 14:34-36)

当我们讲女人可以讲道时候,马上就得面对着两段非常难解决的经文。其中第一 段是提摩太前书二章十一节至十二节:「女人要沉静学道,一味顺服。我不许女 人讲道,也不许她辖男人,只要沉静」。不光有很多的教会对这两段难解的经文 在应用上很为难,其实在这过去两千年来,在神学上的辩论也是非常得多。我们 稍微交通一下这两段圣经,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并应用:

最常的应用有三种。第一种认为,这段经文与我刚才说到的蒙头一样,只是针对当时教会所特有的教训。刚才的蒙头是针对哥林多教会,而提摩太前书则是针对 当时的以弗所教会,因为那里也有很多混乱,有很多女神庙里出来的女祭,她们 常常喜欢教训人,常常喜欢与人争辩,喜欢论断。那时提摩太在以弗所,所以保 罗在此写给提摩太,提醒他在神的家中该注意的一些事。

从保罗在提摩太前、后书的辩论,可知当时有很多的异端邪说出来混淆神的儿 女。所以有人说这段经文纯粹只是针对当时以弗所教会混乱的情形,保罗才这么 写。然而,这样讲法马上会面临的一个挑战-圣经的教导,难道是受时间限制的 吗?难道圣经的教导不是为了历世历代的圣徒吗?如果只是为了那个世代的 话,那么是不是这段圣经我们就不须要读了?是不是连前面一段所说的-「我愿 男人无忿怒,无争论,举起圣洁的手,随处祷告」,也都只是为了当时以弗所教 会的,我们都不须要太在意?那么我们怎么去区分哪些圣经是为了那个时代的? 哪些圣经是现代仍合用的?我们将来读圣经到底要如何去区分?是不是就可以 有更多自由的空间来取舍?所以有相当多的人反对这种说法,觉得神的教训放在 圣经上的都是为我们写的,为叫我们得益处,受归正。如果连旧约都是如此,新 约岂不更应该是如此?如果说完全只是针对当时的风俗、人情习惯所写的,我们 将会面临到很多无法解释周全的挑战。如果只为那世代,又为什么要写在圣经 上?所以我们不觉得它全然只是为了那个世代,而与现代完全无关。
第二种的解释是按照字句,一点一滴地来遵守,就是女人不准讲道,而且在聚会 中都要安静。如果真是这样守的话,我们聚会的品质就更糟了,聚会也变得更死 沉。这样的一种讲法,马上也会面临第一个挑战,就是:我们如何解释刚才读的 哥林多前书十一章五节-「凡女人祷告或是讲道,若不蒙着头,就羞辱自己的 头」。如果说在保罗心中,女人是绝对不可讲道的,那他为什么在哥林多前书要 如此说?如是完全地不许,真是这么严厉,例如说不许犯淫乱,他不会在哥林多 前书说这样的话,但到了以弗所书,尺度就又改变。若不可以,就绝对是不可以, 不会说,如果要有婚外情,那对方必须也是主内的,不许可就是不许可。所以如 何去解释提摩太前书二章十一节与哥林多前书十一章的冲突?同样地,如何去解 释跟哥林多前书十四章的矛盾?林前十四章的聚会是很多人很羨慕的。「弟兄 们,聚会时各人或有诗歌,或有教训,或有启示,或有方言,或有翻出来的话, 凡事都当造就人」。这里的聚会中,难道只有弟兄可以开口吗?姊妹们都必须安 静吗?你会说哥林多前书十四章,保罗是说“弟兄们”,其实圣经中保罗称弟兄 姊妹时最习惯的用法都只叫弟兄们。他从不像我的口头蝉是「亲爱的弟兄姊妹 们」,他都是只用「弟兄们」。像罗马书十二章一节,「所以弟兄们,我以神的慈 悲劝你们,将身体献上...」,难道保罗只劝弟兄们要奉献自己吗?保罗在腓立比 书三章一节说,「弟兄们,你们要靠主喜乐」。难道只有弟兄们需要喜乐吗?所以 绝对不是只讲弟兄们,应该是针对众圣徒的。难道聚会中只有男人可以有诗歌, 可以有感动,可以起来祷告吗?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个,有人对这字字句句严格遵守的人又有一个挑战。如果说女人不许讲道, 不许她辖管男人,人只要沉静,那么为什么其他的经文却没有这样绝对地来遵守 呢?为什么没有逼弟兄们,你们要常常举起圣洁的手祷告?为什么教会只说女人 不准讲道,但却不要求男人不可忿怒,不可争论,随时举起圣洁的手来祷告?为 什么教会不去逼女人说,你们不可以编发,不可有装饰,不可以有黄金、珍珠, 贵价的衣服为装饰,只可以有善行呢?那为什么到了提摩太前书五章,保罗说寡 妇必须到六十岁以上,教会帮助她,那么现在教会中,有哪一个教会完全遵守这 件事?不是也有很多教会帮助那些六十岁以下的寡妇吗?为什么不把它当作绝 对的要求来遵守呢?这又是一个挑战,所以第一种和第二种讲法都面临许多的挑 战。

第三种的讲法是我们比较接受的。有一位属灵的长者在一次问题解答的聚会中也 是如此交通。这里说到的“讲道”,所用的这个字,原文是个非常强烈的字。圣 经里-共出现九十七次,其中将近九十次都是用在「教训」。主耶稣就教训人, 或是他们就教训什么人,这是个非常强烈的一个字。它指的是教训,或是为重大 的教义做判断。特別在教会面临许多的异端或错误的教训,或者在教会刚成立 时,有许多不同的教导打着真理的旗帜,会趁机跑进来。例如说:是不是还该行 割礼?是不是还该守安息日?是不是还该做这、做那个...?这个时候,如果姐妹 们随便起来教训人,随便瞎断案,并不是一件很美的事。在这里保罗所用这个强 烈的字,是不要姐妹们去做重大断案的角色,这是第一方面。另一方面,因为在 当时哥林多和以弗所混乱的风俗文化里,那些喜欢瞎断案、喜欢教训人的,常常 就是那不太正经的庙里女祭(常也沦为女妓),她们非常放荡,也很强势,不仅不 能赢得男人的尊重,甚至招来歧视。如果教会里也是这种现象,可能会影响、阻 止,甚至会绊倒许多外邦想信耶稣的人。他们若看见教会的姊妹都是在争论、辩 论、随便断案、严厉教训別人,就觉得我宁可不要信耶稣。所以保罗在哥林多前 书九章也说,我在什么人中间,就做什么人。也因为有当时这样的文化背景,保 罗希望姊妹们为了见证,也为了这本身就是不合宜、不美的事情,不要辖管男人, 教训男人。

第二段很难解释的经文是在哥林多前书十四章三十四节到三十六节。「34 妇女在 会中要闭口不言,像在圣徒的众教会一样,因为不准她们说话。她们总要顺服, 正如律法所说的。 35 她们若要学甚么,可以在家里问自己的丈夫,因为妇女在 会中说话原是可耻的。 36 神的道理岂是从你们出来吗?岂是单临到你们吗?」 我想我们读了这段圣经以后,很多姊妹在教会中都不敢讲话了,也不敢交通,也 不敢祷告,不用说去当主日学老师,更不用说站在讲台上了。这一段圣经可以说 是非常难解的经文。我自己也看了好几本书,他们对这个都有各种不同的解释。 有一本书就是论女人在教会的地位、讲道方面的。它就讲到至少有四派不同的讲法,每一派都有很强的圣经背景。因为这一段圣经讲地斩钉截铁的,让我们就连 表面读过去都会立刻认为妇女在会中是不可以说话的,她们总要顺服;如果要学 什么,自己得回家去问丈夫。读起来好像很重,尤其读到「神的道理,岂是从你 们出来么,岂是单临到你们么?」我今天早上愿意跟弟兄姊妹分享的是,我自己 从前也被这段圣经困惑,但是在过去二十几年里面,陆陆续续地读或听到了不同 的属灵的长者、圣经学者、及颇富盛名的神学院的讲法,许多人也从这个角度来 看,所以我把它提供给弟兄姊妹,因为我个人觉得这样的体会和讲解非常有道 理,我愿跟弟兄姊妹分享。

第一件事情,新、旧圣经在原文都没有标点符号。标点符号是后来的人加上去的。 我们现在拿到的标点符号都是主后好几百年以后的学者加上去的。加上去的时 候,是按照他们自己的体会加上去。因为标点符号可以使句子有不同的意思,这 些加上去的标点符号,是不是真正能準确的表达原来作者的心意呢?我举一个很 简单的例子。有一次,有一个先生接到他太太的电报。他太太到欧洲去玩,看见 一件貂皮大衣非常地漂亮,但是贵的不得了。她就打了一个电报回来,告诉他多 少钱,问他可不可以买。先生就赶快送了一个电报回去,「No, price is too high! 」 他太太收到电报高兴地不得了,觉得先生怎么对我这么好,马上就跑去买了。回 来吵架后,才知道电报打了过去,“no”后面少加了一个逗点,就变成「No price is too high! 」,意思是:「对妳而言,没有任何价格是太高的!」换言之,妳的价 值是没有价格可比的。哥林多前书十四章三十四节到三十六节的原文也是没有标 点符号的,等一下我们要再回头看。

第二件事情,有一个不太合理的地方,就是保罗从来不用律法来要求神的儿女 们,或用来要求教会。相反的,在很多的经文里面,保罗都告诉我们不要死守律 法。既然保罗从来不用律法来束服人,就不应该会在这里说,「正如律法所说 的...」,这跟保罗一贯的教导是大有冲突的。保罗在加拉太书二章十九节说,「我 因律法,就向律法死了,叫我可以向神活着」;在三章十节又说,「凡以律法为本 的,都是被咒诅的。」保罗告诉我们,「凡是以律法为本的,都是受咒诅的。」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告诉我们,「妇女在会中要闭口不言,... 正如律法所说的」? 不可能有这样矛盾的。他在加拉太第五章第四节又说:「你们这要靠律法称义的, 是与基督隔绝,从恩典中堕落了。」换句话说,你们中间这些一直要求行律法, 想靠律法称义的人,你们是从基督的恩典中坠落下去了。因此,你会发现,这段 圣经不仅跟保罗的教导有很明显地有冲突,甚至跟整个新约“因信称义”的救恩 也是互相冲突的。这是第二件要注意的事情。
第三,当保罗对一些完全不符合圣经真理的教导,他喜欢先引用別人讲错的那句 话,然后底下再来反驳。像罗马书第三章七节到八节,保罗先引用別人所讲的话, 別人讲了什么话呢?「若神的真实,因我的虚谎越发显出荣耀...」,这是当时的人误用因信称义,误用耶稣宝血大能救恩的错误教训,误以为我的过犯越多,越 能显出神的荣耀。所以保罗就把这段话先引用出来-「若神的真实,因我的虚谎 越发显出荣耀,为甚么我还受审判,好像罪人呢?为甚么不说,我们可以作恶以 成善呢?」底下,保罗就回过头来反驳讲这样话的人。他说这是毁谤我们的人说 我们有这话,这等人定罪是因当的。我们看见保罗在这里先把別人讲错的那个教 训引用出来,然后底下开始反驳。弟兄姊妹,前面所说哥林多前书十四章三十四 节到三十五节的这段话,很可能是当时很流行的一种错误教导,保罗就先把它引 用出来,驳斥之后,到三十六节:「神的道理岂是从你们出来吗?岂是单临到你 们吗?」这是保罗反过来责备那些传递错误教导的人,这是他的反驳。

我们现在要来看,保罗在这里说:「妇女在会中要闭口不言,像在圣徒的众教会 一样,因为不准她们说话。她们总要顺服,正如律法所说的。」现在我们就要问 了,到底神所颁布的律法里面有没有任何的教导说,「女人不准在聚会中讲话」。 弟兄姊妹查遍旧约的摩西五经(当时所谓的《律法书》),甚至查遍整本旧约圣经, 绝对找不到这样的教导,旧约圣经中完全没有这样的教导。我曾跟弟兄姊妹讲 到,我们到耶路撒冷去,正好碰到安息日。进电梯时,犹太人都不按电梯的按钮, 乃是雇一个阿拉伯的小孩来按。一进电梯,你就会发现那个小孩把整栋楼的按钮 都按了。每一层楼都停,每一个犹太人都必须守安息日,都不可以去按电钮,这 是他们口传律法的教导,是圣经上没有的。犹太人守律法派的文士、法利赛人这 些律法师就著旧约的律法,加上他们的解释,东加一条西加一条,成了好几本巨 册的“他勒目(Talmud)”。这段话说妇女在会中说话是可耻的,在圣经里面, 你都找不到这些教导,但是稀奇的是,在“他勒目”里,你就能找到类似的话了。 它说,“如果一个女人,她的声音在男人中间被听到了,那是一件羞耻事情”。这 是在他勒目口传律法里面律法师加上去的,不是圣经里神借着摩西所传出来的律 法。我们要知道,这段圣经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它就是引用圣经以外的话,是 引用一个错误的教导,而它是律法主义从一个以犹太男人为中心的社会所传出来 的。保罗在这里把它引用出来,然后底下最后的一句话:「神的道理岂是从你们 出来吗?岂是单临到你们么?」并不是在骂姊妹,反而是在骂这些误导真理的男 人们。我们若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段难解经文的时候,它的确提供了一个很合理的 说法,也与其他地方的教导不冲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