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恩典够我用的(连载八)
一九七六年那段特殊时期结束,苌庄结束一直持续到一九八零年之后。
苌庄曾经是耶稣家庭的"小家"。我在苌庄长大,从小就听过许多过去耶稣家庭感人的见证。耶稣家庭的"老家"(即耶稣家庭的发源地)是泰安马庄(后来叫作北新庄)。那时候,我虽然没有去过那里,却对那里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还有一种神圣感和敬畏感。我也知道一九五一年马庄耶稣家庭解体时所发生的一切。一九七八年的一天,泰安马庄(北新庄)的瑞君姑到济南走亲戚,顺道来到了苌庄。弟兄姐妹听说"老家"来人了,不少人赶来了(那时仍是偷偷聚会)。那一天的光景,真是特别,令人一生难忘。因为弟兄姐妹多是第一次见到从"老家"来的人,又是在苌庄家这所有着太多太多故事的破烂无比的小屋中,这一切故事都与它是主的家有关。大家触景生情,从这所破房子,又联想到"老家",还有全国各地的教会这许多年所受的一切摧残,不约而同唱起了诗篇八十四篇:
万军之耶和华啊,你的居所何等可爱!我羡慕渴想耶和华的院宇,我的心肠、我的肉体向永生神呼吁。万军之耶和华,我的王、我的神啊,在你祭坛那里,麻雀为自己找着房屋,燕子为自己找着抱雏之窝。
如此住在你殿中的,便为有福,他们仍要赞美你!靠你有力量、心中想往锡安大道的,这人便为有福!他们经过流泪谷,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并有秋雨之福盖满了全谷。他们行走,力上加力,各人到锡安朝见神。
耶和华万军之神啊,求你听我的祷告!雅各的神啊,求你留心听!神啊,你是我们的盾牌,求你垂顾观看你受膏者的面。在你的院宇住一日,胜似在别处住千日;宁可在我神殿中看门,不愿住在恶人的帐棚里。
因为耶和华神是日头,是盾牌,要赐下恩惠和荣耀。他未尝留下一样好处不给那些行动正直的人。万军之耶和华啊,倚靠你的人便为有福!
大家一边唱,一边将所唱的内容和眼前这破屋子的故事联系在一起。道真当初来的时候就说,"宁可在我神殿中看门,不愿住在恶人的帐棚里。"她不在乎房子塌掉后和我一起住窝棚。十年来这个破屋子竟然还在,它没有倒掉,我们也没有住上窝棚,虽然它四围是被盐碱潮湿严重侵蚀而剥落的土墙,上面是腐朽不堪的梁檩、和因满了黑得发亮的油烟的房顶,不时的会一片片地塌落,房顶房檐里到处是麻雀窝,几乎全被麻雀掏烂了。我一面唱,一面内心向主说,连麻雀都不嫌弃你的家这样破烂,愿意来住在你的家里,这是一个多么有福的地方,世上没有任何的宫殿能够和你的家相比。想到多年来恩典的经历,内心就充满了一股强烈的信念---神必定要使他的家经过"流泪谷",变为泉源之地,给教会带来秋雨之福。
想想这一切,都是主的恩典,都是主在我们心里作的。大家越唱越感动,越唱越感恩,没有一个不是流着泪唱,几乎要痛哭失声。
一边唱,也一面思想"老家"几十年所经历的一切,有多少个"不明白",有多少个没有答案。但我们不需要答案,因为在神无比炽热的爱中,那一切"为什么"都化为说不出的恩典中的感慨和感叹。有一天,我们站在他的台前,他会给我们一切完美的答案。
当时,除了唱八十四篇,还有一首诗歌从心里涌出来:
南风吹来,北风兴起,样样都有主旨意;
北风虽冷,不是常的,不久南风就要起。
忍耐等候,忍耐等候,事事都有主时候。
到了时候,到了时候,丰满恩典为你留。
这时候,我隐隐感到,逼 -/迫可能快过去了,主对他的教会将有新的恩典,尽管不知道是怎样的恩典。
说来奇妙,此后几年,到处都在传唱八十四篇,几乎方圆几百里之内很多聚会的地方都在唱。大家走在路上,在地里干活,都在唱八十四篇。我想这一定是受一灵所感的原因。
房子越来越危险,不但信主的,就是村里不信主的,也有好多人牵挂着我们,尤其是夜间下雨的时候。如孙宝英姊妹,那时候她还没有信主。每当夜里下大雨,她就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给"老天爷"叩头,说:"老天爷爷,求求你别再下了,如果你再继续下下去,三元他娘儿俩就会被砸在屋里了!"还有一位名叫康希林的老人,每当下完大雨,他就会从村里走将近一公里的泥泞路来看一看,见很平安什么话也不说,再走回去。后来,他去世以前也信了主,而且很有得救的凭据。现在他的后代大多都信了主,有的多年在苌庄教会参加服侍。
远远近近的弟兄姐妹更是天天挂心,几年来,都盼望有一天这个家能重建新房,但是就当时的情况来说,这似乎是绝不可能的事。第一是环境不许可,因为那时市里有意见,县里有指示,公社有决定,限村里三个月之内彻底拆除这房子,免得再有信徒来活动。在这当口怎么能重建呢?第二是没有钱,不能说常常身无分文,但也差不多,用什么盖屋?如果说有盖屋的准备,也不过是灵修院(现在是盛福村教会)的国贤姐帮我们坨了一些土坯,而且数量也远远不够。大家都有感动盖屋,我却看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能盖成屋。
盖屋之先,家中仅有二十七元钱。山头段成勋弟兄家中生活困难,我就全给了他。母亲知道后说:"咱自己马上就要盖屋了,总共就这二十七块钱你还给了别人!"我说:"二十七块钱能做什么?我们就凭着这二十七块钱能盖起屋来吗?这是主的家,我们不能指望这点钱,只指望主自己负责。"果然,到了盖屋的时候,家中连一分钱也没有。
有一天灵修院国贤姐的丈夫玉生哥对我说:"你盖屋需要石头吗?"我说:"需要!"他说:"你要几车?"我说:"我也没有数。"我想了想说:"一车也不要。"他知道我说这话是因为没有钱,于是说:"不用你花钱,我替你拿钱买。"我说:"那么,你愿意买几车就买几车吧。""买五车可以吗?""可以!""五车不一定够,就买十车吧!"我说:"可以!"但我又想了想,当时生产队还没有分田到户,车是集体的,个人都没有私车。这是在给教堂盖屋,村里早就想把这里拆除了,现在却要重建,还让生产队里出车,肯定不好说话,就说:"你出钱买我也不要,没有车往回运!"他说:"你就别管了,我买好后负责找车给你送去。"我说:"那你看着办吧,我就不管了。"灵修院的玉德哥和他是邻居,是石匠,正在山上给生产队开采石头。他和玉生哥一样,多年来一直挂心苌庄的房子,听说玉生哥买石头,他就担负起了开采石头的任务。
到了找车运石头的时候,玉生哥真的作了难。他有好多朋友,但都帮不上忙。因为那时候生产队的车辆已经开始搞副业,一天能赚不少钱,而给人帮忙,都是白干,不讲钱的。所以能借车用一用,都需要有很大的面子,再说玉生哥借车还不是为着自己用,而是给一位仅仅是认识的人(不敢提主内的关系,又讲不出其他关系,只能说认识的人),这样的情况下谁会白白借车给他用呢?而且那时还讲阶级成份,他的家庭是地主成份,加上信主,在社会上非常受歧视,求人办事也特别难。后来他想到一个人,这人不是他本村的,相互之间根本算不上是朋友,只不过大家在一起干过活,相互认识了,但彼此没有说过话。这个人给他的生产队里开车,正在外面为生产队干活,搞副业赚钱,而且每天赚钱特别多。就这关系,就这情况,无论让谁想,人家也不可能给他帮忙,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去找他试一试。感谢主,意想不到的是,那人答应得非常爽快,不但爽快,而且远超过他的所求所想。因为他不仅仅开车,还负责生产队所有的车。他对玉生哥说:"你放心,我负责八辆车,到时候八辆车一齐去!"玉生哥只能默默地感谢主。
几天后,他们利用一个傍晚的时间去运石头。由于有两辆车的司机有事脱不开身,所以去了六辆车(那时候生产队的车都是小型拖拉机),他们想可能运不完,说好第二天傍晚再运一次。去的时候,连招待司机的饭菜,也是玉生哥自己带去的。司机们回去之后,大大宣扬信主的人有多好多好,说,你看这家人穷成这样子,还把我们招待得这样好。玉德哥见十车石材己运走六车,就非常着急地找到玉生哥,剩下的四车说什么也不要玉生哥再运了,因为他一定要分担一下,好在这事上有份,他要负责找人运。
其实玉德哥找人帮忙同样非常困难,因为他和玉生哥俩人情况差不多,家庭都是地主成份,都是信主的,都住在灵修院。而且玉德哥那个生产队的队长非常难说话,村里那些很有面子的人带着礼物去求他借车,他都很少买他们的面子,何况像玉德哥这样被瞧不起的人去求他。玉德哥想,既然是办神的事,就靠着神。既然给他带什么礼物都是白搭,他肯定不能借,玉德哥就干脆什么也没带,空着手来到队长家,说为一个自己所认识的人借生产队的车用一用。不料,队长二话没说,毫不迟疑地答应了,真是不可思议。
但当他找到司机的时候,司机却说,这车好久不开了,因为没有油。因为当时柴油的供应非常紧张,一直买不到。恰在这时,旁边有一个离他们好远的人听见了,就喊着说:"玉德,你需要油吗?我刚刚买了一桶还没有用掉,既然你有事,你就先拿去用了吧!"这怎么可能?托人都买不到的东西,他也没求也没问,竟然有人主动给他用。玉德哥只能满心感谢主,因为一切主都预备好了。
现在,车是有了,油也有了,可是还有一件难处,就是这辆车非常破旧,状况非常不好,在运东西的时候经常坏在半路上。现在要往苌庄运石头,四十多里路,运的又是石材这么重的东西,还得爬山。就是好车不出任何毛病,一趟来回八十多里路,四趟来回就是三百多里路,再加上装卸车的时间,如果想用一天的时间顺利运完,非常紧张。玉德哥想,按照车的状况,能运上一趟,不坏在路上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能运两趟就超出预期了。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天的时间,四车石料都非常顺利地运完了,车什么状况也没出。只是,拖拉机在运第三车的路上,发生了非常惊险的一幕,令人难忘。满载着石头的拖拉机,要经过王舍人铁路,由于铁路的两边都是玉米地,把视线遮住了,所以有火车从旁边过来根本就看不见。运石头的拖拉机又旧又破,噪音特别大,火车经过的声音也听不见。本来,路口有工人,当火车经过的时候负责放杆,拦住来往车辆,可是那次不知怎的,他们竟然忘了放杆。没有放杆,运石的司机当然不知道有火车经过。可当他驶进铁道的时候,才猛然发现旁边有火车过来,而且己经很近了,在场的人一片惊呼。万幸的是,拖拉机刚下铁路,火车几乎是贴着拖拉机的车尾呼啸而过。放杆的工人,惊得面色灰白,大家也都惊了一身冷汗。司机说,车如果像平时那样,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又坏了,如果正好走到铁路中央出故障的话,那可真糟了。我们都感谢主的保守。
大家都知道,那时期,好多日用品都不容易买到,甚至买肥皂、买布都得凭票。那时候虽然日用品不凭票了,但好多商品的供应还很紧张。也许因为那段时间刚刚过去,人们开始安居乐业,所以老百姓盖屋的特别多,有些建房材料,尤其是石灰特别难买,凡盖屋的人到处想办法托人帮忙,还可能几个月也买不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帮忙运石头的司机听我姐姐说要买石灰,他竟然主动地问我们:"你们有办法买到吗?"回答说:"没办法。"司机说:"我帮你们买吧,而且是质量最好的,你们也不用再找车运,两天之后我就给你们运来。"果然,这位素不相识的司机两天之后把石灰运来了,而且真是质量最好的。这又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别人到处托人求脸找关系都一时解决不了的事情,竟然这样解决了,而且连运的问题也不用再操心。
现在虽然决定盖屋,但是在哪儿盖呢?我们想在教会的原址上盖,但是,这些年因着我们不但信耶稣,而且"至死不离开教堂"(他们的话),不但不离开教堂,还一直搞宗教活动。尤其是几个月之前,上级还限令三个月内彻底拆除。现在虽然没有拆除,可是命令也没有撤销,我个人也还没有从那种压力下回过神来,这时候却要原址重建,他们会允许吗?村里是否还正在决心拆除?一九七九年元月十八日,正是旧历的腊月二十下午,来的几位弟兄姐妹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开工的事,都说天气太冷,地冻得很厚、很结实,不一定能刨得动。后来,几位弟兄找了几把镐,说看一看能不能刨得动,没想到能刨动。本来是说刨刨试试,既然刨开了,我就喊大家停工,因为当时我根本没有开工的想法。第一,因为还不知道在哪里盖。第二,还没有和村里联系。如果还没有同他们联系就动了工,他们会怎么想?恐怕绝不会同意!大家却不管这些,看有人动手了,就都找工具动手。不一会儿,大家就把那片地都刨了起来。无论我怎么喊,大家就是不停手,因为早就憋着一团火热的劲儿,不管是否在这里盖,大家干起来就是不停,一直把那片冻地全都刨了起来。我说,既然全刨起来了,我们就干脆打打夯,怕冻土下面的好土再上冻。夯打完了,但房子在哪儿盖还不知道。
于是我们切切祷告,早上打发我姐姐到村委问了一下,临走我还教她怎样问。没想到村支部书记说那房子确实太危险了,应该重建了,而且很爽快地同意了我们的想法,在旧屋后面先盖起来,再拆掉旧的。不然,如果在原地基上原拆原盖,正值冬天,我们会没地方住。这些都是我们意想不到的,几个月前还上上下下决心要把这个家彻底拆除,现在竟然允许我们重建。
于是大家决定立刻开工(其实本来也没有停)。不一会儿,弟兄们有的带着锤子,有的带着瓦刀来干活了。原来头天下午,大码头的连普哥,在小清河的对面远远地看见有人打夯,马上给弟兄姐妹报信,说主家(大家都习惯称苌庄教会为主的家)动工盖屋了,于是大家一早就纷纷带着工具来了。
连普哥来了,对我很生气,说:"三元兄弟,昨天我见到你的时候,问你屋什么时候盖,你说你不知道。你看,昨天你还说不知道,今天就偷着开工了!"我笑道:"昨天真的不知道。"不过怎么说他也不信,以为盖屋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昨天还不知道,今天就动工了?其实虽然当时正在打夯,然而,打的时候也还没有拿定主意,他却以为已经开工,埋怨我不告诉他。
我说:"既然大家来了,就把石头垒上吧!免得打完夯,下面的土再冻了,就不结实了。"我的意思是垒完石头就停下来,因为当时除了一些土坯之外什么也没有,虽然大家都没有停下来的想法。大家正在垒石头,有人奉献了一些砖,用车拉来了。我说:"垒完石头,再把这些砖垒上吧!"于是,大家又把砖垒上。大家垒砖的时候,我拿不定主意是否垒完砖就停下来,因为还没有屋顶。不料大家却不肯停,垒完砖又把土坯垒上。这时不知道是谁,奉献了点钱,到集上买了梁檩。我不懂木料,只拣价钱便宜的买,很多檩条仅有手腕一样粗细,二、三元一根。买回来后,木工弟兄非常不满意,说:"这么细,哪像檩条!"我说:"人家说是檩条我才买的。"他说:"为什么不买好的?"我说:"好的价钱贵,这个省钱。"他说:"这是建房,材料要用好的,越好的越好。盖屋的哪有人像你这样,只图省钱的。"但是非常奇妙,这样细的檩条,十几年来直到再次翻建的时候,房顶却一点也没有驼,凡看见的都非常希奇。
上梁和安檩条时,还没有房顶上面的东西。有弟兄劝我借点钱把房子盖完。我不借,说:"一不借债,二不劝捐,主给预备什么样子,我们就给他盖什么样子。家是主的,他是万有的主,为什么要借!""有人说盖不完,敞着口不好看,如果主不嫌不好看我们嫌什么不好看,只要主看着是好的,我也看着好!"就这样,一面盖,主一面为我们预备东面,一天也没有停,几天就建完了。在整个建房的过程中,到处都回响着诗篇八十四篇的歌声,无论是和泥的还是提泥的,还是垒墙体的、择草的,大家都是一面干一面唱。大家边唱、边流泪、边干活,充满了圣灵临在的感觉。
那时苌庄的弟兄姐妹还不敢公开来往,所以一面建房,一面害怕村里发现来干预。因为村里虽然同意建房,但忽然来这么多弟兄姐妹,而且是在他们正要彻底拆除的教堂上盖,想必他们会加以干预的。说来也奇怪,建一座新房子,这么多人在干活,但在整个建房的过程中,竟然没有被村里的人发现。这也许与正在年关之际,大家都在忙年有关,也可能是因为在旧屋的后面盖,从远处看不清楚。可是天天有很多人来干活,从村里应该是能看见的,我想主要还是出于主的保守。村支书虽然同意我们在哪里建,他却万没想到,问他之后立刻开了工。因为他知道,除了一些石头之外,我们其它的什么也没有,根本不可能开工。当村里人发现的时候,房子己经盖完了,村里人无不称奇。尤其是开工之后,天气非常暖和,再也没有上冻,直到房子建完。
腊月三十晚上,我们就在刚刚建起来的新屋里举行圣餐。本来没想到远处的弟兄姐妹会来,但不知弟兄姐妹们怎么听说的,那天远远近近地来了好多人。那天下午,忽然刮起了很大的东北风,约有五六级。济南的弟兄姐妹有自行车也不能骑,就这样顶着风走了五六十里来的。桥头的弟兄姐妹虽然顺风,却没有自行车,也是走来的。因为第二天是年初一,圣餐结束之后,大家又连夜赶了回去,内心火热。
还有一件奇妙的事,尽管似乎是一件小事,但我觉得值得记下来。那天的白天,屋内刚刚泥过墙皮,是薄薄的一层石灰,由于下午刮起了东北风,晚上气温骤然下降,天寒地冻。那时屋子还没有门,所以,屋内屋外的温度基本上没有区别(大家就在里面举行了圣餐)。由于墙体是土坯垒的,墙缝很宽,外墙没有上泥,风一吹就透,按说屋内的墙皮,也就是新泥上的那层薄薄的石灰肯定会冻透的。我们只有那点石灰,一旦冻坏,就没有石灰可以重新泥了。果然,早上去看时发现,昨天剩在盆子里的大半盆石灰膏全都冻透了,成了一个冰疙瘩。泥墙时溅在灰泥板上的石灰滴,也冻在上面弄不下来。但奇妙的是,墙皮上那层薄薄的石灰膏,竟然是软的,一点也没有冻。大家无不称奇,我想这个现象除了说是神迹,真的不好做别的解释。
注:文章标题为编辑时另加,因敏感字词有些句子做了改动
【作者简介】 王三元牧师,甲子之年,现居山东济南,为长春里教会牧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