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于1994年4月2日绝志信主以来,我一直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要把神拯救我的全过程用言语系统地复述下来,因为神在我们每一个信徒身上的作为本是属神的财富,应该被再用在神的事工上,使更多失丧的灵魂借着神在二十世纪今天的作为而获拯救。
我信主前是一个十足的无神论者,又是一名GC员,在入D前对GC主义有过热切的追求。由于自己是专修自然科学的,又相信“科学万能、”“人定胜天”和“物种进化”理论。神为了使我这样一个顽固的无神论者认识他,做了大量的工作。如果暂且不算童年、少年的话,仅从我最初在84年接触基督徒到我94年绝志信主就历时整整十年的时间。在这十年中,他安排了无数的人和事帮助我启示我,让我这样一个背逆、顽梗的人认识并经历到这位创造宇宙万物和人类、降世为人施救恩、又公义又慈爱的真神。
快乐的童年
我生长在中国东北一个充满父母之爱的家庭,父母是国营农场的干部和工人。虽然文化不高,但他们身上那种朴素的爱、正直勤劳的性格深深地影响了我。他们不拜任何偶像和鬼神的习俗也为我后来认识真神排除了一个潜在的障碍。更令我感激的是神藉着他们对我所进行的管教。记得在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次我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动机--也许是觉得好玩--向一群在老母鸡带领下的小鸡投石头,刚好打中一只,小鸡当场断气死亡。当鸡的主人告到我家里时,向来温柔、慈祥的母亲立刻横眉立目、劈头盖脸地打了我一顿。那一次打得我好利害,以至于她自己打完后都抱着我痛哭。我自己也是头一次看见母亲对我发这么大的火。这次让我永生难忘的管教教会了我一个宝贵的功课:那就是好的行为必得到鼓励;恶的行为必要受到惩罚,必要对付,不能姑息。神更藉着我那严肃(但不是没有爱)的父亲用正面的引导和管教带领我。
除了这些必要的、出于爱心的管教外,我的童年充满了很多说不尽的温馨。一方面是由于父母的悉心照料及周围环境正面的影响。我记得七、八十年代我所生活的那个偏僻地区还未受到外界太大的干扰,即使动荡的“WG”也未对其造成很大的冲击,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也是一些邻居间关系的真实写照。另一方面,由于我小的时候身体特别的虚弱,感冒几乎是家常便饭,在五、六岁的时候又得了急性脑膜炎(感谢神让我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因此在四个弟兄姐妹中,我得到的父母的爱和照顾特别得多。总之,由于童少年时期我受到的负面影响较少,身心两方面的发育还算健康,从小就养成了很强的求知欲,醉心于读书。
信仰的误区
自1981年进了大学后,求知欲更是有增无减,除了锻炼身体、自学英文和参加学校、系里和班级组织的一些活动外,我几乎把其他业余时间都用在读书上了。但因着自己所学的是化学,读的书都属于科技动态和科学方法论等方面的书籍,而对历史、宗教等方面的书毫无兴趣(当然由于大陆政治体制的缘故,宗教方面的书也极少)。尤其是对宗教,根本不屑一顾,加上从小所受的思想灌输,很自然地认为所有宗教都是迷信,都是毒害人的精神鸦片,只是为了学英文和了解西方文化的需要看过一本中英对照的《圣经故事》。另外,当时正值中国向外开始打开门户时期,西方的各种思潮(多是反基督教的理论)也随着科技和经济的交流进入大陆。由于当时的人们,特别是年轻人,正处在对“文革”运动和共产主义理论反思的阶段,对这些所谓“新思潮”接受得很快,基督教,产生了直到现在仍盛行的观念和行为准则,如“科学万能”、“金钱万能”、“自由主义”、“个人奋斗”等等。面对这些思潮我本人曾一度很迷茫:一方面出于对西方科学和理性方法的好感及人以自我为中心的本性,我对这些观念很有兴趣,很有认同;但另一方面在感情上又很难接受这些与我以前的生活经验和所受的教育相对立的东西。正在这时,班级的政治辅导员找到了我,让我靠近党,使我似乎看到了解救困境的亮光,因为当时的大陆还未有另外一种更强大的势力与这些思潮抗衡。
虽然我所生活的环境使我对共产主义的理论并不陌生,从初中到大学政治都是必修课,但对共产主义产生的历史背景并没有很多的感性认识。为此,我就开始寻找介绍马克思、恩格斯、毛主席等人生平的书籍来读。根据这些生平介绍,我看到这些共产主义运动的领袖也确实对人生满有追求、满有探索,特别是马克思,他创立的理论似乎是建立在当时科学研究的成果(包括进化论)之上,有着坚实的基础。共产主义作为一种理论也确实是很美好的,很迎合人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再有,共产主义否认神的存在,坚信人对世界的改造能力,认为依赖近乎虚幻的神是对人类这种能力的放弃,也是对人类的最大的贬低。如果说在童、少年的时候我对此种说法是当作一种灌输来接受的话,但对自认为对这个宇宙已略知一二,开始崇尚科学的我来说,认同这种灌输简直就是必要的和理性的决择。另外,当时社会舆论导向的作用也使大家公认入党是一件非常光荣和正确的道路,是正直人都应追求的。基于这些原因,我对共产主义开始热心地追求,并在大学毕业前一年加入了党。记得我入党宣誓时我很激动,因为当时我坚信我已找到了真理。
然而,入党后我就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绝大多数党员在入党前都是满有追求、满有热心的,但入党后几乎没有人仍保持原来的那种追求,即使我自己也是这样,这与很多基督徒信主后那种更加热切的追求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我那时还没有接触到福音,但神在那时就借着一位在我身边的基督徒来让我看到这一点。这位基督徒是我大学四年级一门专业课的教授,平时话虽不多,但他的每一个行动都充满着爱心。由于他信主的缘故,他在文革中受到了极大的迫害:他本人的脊椎骨在一次批斗会上被人当场打断,虽然由于神的保守和特别医治没有造成全身瘫痪,但到现在仍隐隐作痛,不能长时间行走、站立;他的妻子,一个极有才华的女性,由于受迫害被人逼疯;他们的女儿,由于受到强烈的刺激变得痴呆。他的子女中,只有年龄稍大一些的儿子未受到很大的精神上的伤害。但就是这样一位要承受这一切不公平遭遇同时又要照顾两个精神和智力都不正常的亲人的人,竟然能够从他的身上自发地表现出对别人的爱心,这确实使我有些惊奇。但当时我只是停留在好奇的阶段,并没有去询问是什么精神使他能够如此与别人不同。另外,我当时还未看到要反思我自己的信仰的必要,因为我仍坚信共产主义是真理,认为所看到的问题只是人的问题,而不是信仰本身的问题。
破碎的信仰、孤独的探索
大学毕业三年后,我来到了加拿大继续深造。感谢神借着环境的改变让我对我原来的信仰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看到共产主义只是人的一种理想(单相情愿),而人的理想往往是现实的反面。神更借着环境的改变让我第一次接触到福音。
记得那是1989年的夏天,出于刚到国外的一种好奇心和对适应环境的需要,我接触了一些教会和福音机构在校园里建立的一些组织,认识了很多基督徒朋友。经他们的介绍,我去了几次教会,几次查经班,并与一群年轻的基督徒一起去美国旅行,在一起生活了两个礼拜的时间。从这次美国旅行回来后不久又参加了一个福音营,与一群从加拿大各地来的基督徒一起同吃同住了一个礼拜。这几次与基督徒的交往都是非常愉快的,我很尊重他们的信仰,对圣经也不特别反感,虽然想当然地觉得圣经幼稚、人为杜撰的成分很多,但至少认为那是一本劝人为善的书。然而,当他们一跟我谈神,我的问题就来了,不光是问题,我的态度马上就变成一种极度的轻蔑,虽然出于礼貌,我极力克制不让这种轻蔑表现出来,但我想这种内心的活动是很难完全掩饰的。由于对神的客观存在的全然否定,当他们向我传福音的时候,我对福音的其它要素根本就听而不闻,并运用自己掌握的科学知识向他们激烈地反驳神的存在。记得有一位从大陆来的大学生向我传福音时,我用科学与他辩论,他也用他了解的一些科学知识与我辩论,但鉴于我对自己的科学功底非常自信,自以为在这场辩论中占了上峰。当时我很得意,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嘀咕:“你懂多少科学呢,要来与我辩论?!”这次的傲慢非同小可,使我主动与神整整隔绝了五年。从此我不再主动去查经班,不再主动去教会。在这五年间,只是由于情面的缘故答应我的一些基督徒朋友去过几次教会的特别聚会。
由于我对神的救恩单方面的拒绝,自认为不需要什么救世主,神暂时允许我这个背逆之子开始了自己孤独的探索。在这孤独的探索中,我除了自己寻找一些谈论人生及世界观的书籍来读以外,将大部份的业余时间用在追求和享受属世的事情上,例如,我曾依次在下列事情上投入大量的时间:(1) 跳舞,(2) 卡拉OK,(3) 中文电脑网络,(4) 股票和Mutual Fund投资,等等。对于这些事情,我每件都做得很投入、很认真、也很成功,因为我一直认为只有这样活着才充实、快乐。但是实际恰好相反:表面的充实掩盖不了内心的空虚,也代替不了内心的空虚。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我的兴趣无法停留在任何一件事上,孤寂的心灵没有停靠、休息的泊位,甚至各种谈论人生的书籍都无法添补这样的空虚和孤独。
在这段时间里有两本书曾经在我孤寂的心中激起一些浪花,但这些浪花很快在现实面前消逝了。第一本书是“Neo Tech”,是由一群反宗教、反正统、反权威的人撰写的。其中心观点是认为每个人(社会中的每个个体)就是自己的神,不需要任何人任何启示告诉我们要做什么或不做什么;我们的成功取决于我们对现实了解的程度:你对现实了解得越多,你在此基础上做出的判断和决定就越接近于现实,你也就越成功,反之你就越脱离实际,也经历的失败也越多。总之,这种人生诉诸于自我,以自我为中心,因此在我刚开始看这本书时,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其抓住了,很醉心于书中的道理,也乐于向我周围的人讲解书中的道理。但是慢慢地我感觉到有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在阻挡着人对现实有一个全面的了解,而我对这个鸿沟是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让我接触到另外一本书:“How to Win Friends and Influence People?”(中文译本称为《人性的弱点》),这本书到现在仍是西方训练高级商业管理人员的必读物。记得当时看到这本书时好像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原来人无法完全认识现实是因为人共有一些本性上的弱点(注:按照圣经,这些本性的弱点被称作罪,是人堕落以后产生),这些弱点是我们人无法克服的,但我们知道了人的这些弱点,就可以为我们自己所用,从而叫我们知道怎样做才能讨别人的喜欢,赢得别人的信赖,以达到我们个人成功的目的。这种观点在当时来看很有利用人的味道,但当我把这些弱点看成是理所当然、原本是这样的时候,我的意识里就不再有利用人的罪恶的感觉了,反而为自己追求自我的价值找到了借口,在以自我为中心的路上滑得更远、陷得更深。
然而人类的知识和自己属世的智慧并不能把我们带向真理,甚至不能帮助我们彻底解决生活中很实际的问题。比如,由于自己认同世俗特别是西方社会对性的态度,我在对待寻找配偶的这件事上有着很多浪漫、不切实际的过分奢求:要求对方既漂亮,又有才华;既顺服,又有个性;既贤慧,又浪漫。虽然开始与对方交往时还是满认真的,为了得到对方的赏识拼命地表现自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对方,并且盼望着对方也以同样的方式回报自己,但是,当发现对方达不到自己所定的苛求的条件时,马上就心灰意冷,先前的那种爱心也随之荡然无存。由于自己在这方面的问题,几次的交友失败成为必然。然而每次失败之后不久我又重新燃起新的希望,一方面出于本能,另一方面是由于自己灵魂的空虚,把寻找伴侣当成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最後的一次失败对我打击最大,因为当时确实找到了一位在各个方面都基本符合我所开列的条件的对象,而且我们以前很早就认识并相互欣赏对方的才华,所以关系发展的很快,在双方表明这种关系后半年内我们就宣布订婚。但是由于我们那时不认识神,都很自傲、有个性,都希望自己成为未来这个家庭的中心,矛盾很快就爆发了,最後以分手告别,双方在身心上都承受了巨大的伤害。
这次伤害使我不能再从自怜中解脱出来,而是放纵自己,选择用故意犯罪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但是神并没有放弃对我的拯救,他没有让我在这件事上得到任何释放,反而是加重的捆锁。有一天,神给我力量和毅力坚决停止犯罪的行为。这次后果更严重的坠落给了我当头一棒,让我看到我自己丑陋的一面,开始认识到罪性是多么得可怕:虽然开始的时候象一粒种子,我们几乎意识不到它的存在,但当我们不约束、不对付的时候,它可以快速地繁殖,象癌细胞扩散一样来侵犯我们原本健康的身体。
奇妙的救恩
大概是因为我无意识的听从了神的劝告,神在这件事发生两周后就安排了一位信徒向我传福音。那是1994年4月2日复活节的前一天。感谢神,这次赐给我一颗顺服、忏悔的心来聆听这美好的福音:就是有一位独一的真神,他创造了宇宙和人类。他最初造的人是完美的,因为神没有把一件他自己的美善不交给人,包括给人以自由意志和远高于动物的智能--他不希望人只成为顺从本能的动物或机器人。但是人在魔鬼的引诱时,在完全清醒后果的状态下选择违背神的旨意(我们现在何尝不是如此!),从而导致罪性(背离神的趋向)和死亡(肉体的毁灭)进入了世界及人与神在灵性上的隔离这一后果。但是神并没有因我们的背叛彻底毁灭我们,而是选择逐渐将他自己显现和启示给人类,直到最後他差遣他的独生爱子道成肉身(耶稣基督),来到人间,亲自向他拣选的民(以色列人)显现并宣讲天国的的奥秘和神救恩的计划,并在不作任何反抗的情况下,让人将这一位毫无罪性的、完全的人和完全的神钉死在十字架上,从而一次完成代赎人类罪恶的工作,也使人看到自己的罪恶是多么得深重,多么需要被拯救。这位真神亲自邀请我们进入他的国度,只要我们信靠他,我们的一切的罪过都可得赦免,从而使我们摆脱罪的捆绑,重获新生命和主里的自由,因为罪的工价是死,而主耶稣的死已为我们担当了罪,从而使我们获得永生。神不光赦免了我们的罪,还赐给我们圣灵,开我们属灵的眼睛,使我们能够看到我们在未信以前根本不可能明白的属灵的事,能读懂圣经,并能借着祷告与神有亲自的交通,让他引导我们的生活,时常与他亲近、同行。 (责任编辑:jidujia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