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示:请一口气读完士师记全书,再开始读本课文。 圣经就是历史的航线,它把人类整个轨迹活泼生动地刻划出来,自人之被造、堕落,到最后的审判和新天新地,全概括在里面。它不单把事实告诉我们,也将舞台上不同人物的动机,道德的气质,以至其结果都显露出来。每一件事情之前因后果,及神对它们的审判,只有在圣经才有记载;没有圣经,历史只像一条没有源头的河,又流至不知名的海:但在圣经的启示之下,我们却可以从其错纵交流的支河,追溯到它的发源地,又从其发源地而看到它汇集的汪洋。 ——基尼斯博士(Dr.H.Gratton Guinness) 倘若我们可以抹去士师记记载的以色列黑暗时代,及其中的一切悲剧,那就太好了。可惜「以色列人的罪,是用铁笔,用金钢钻记录的」(耶十七1),他们「虽用碳,多用肥皂洗濯」(耶二22),他们罪痕犹存,要作世世代代的鉴戒。 耶和华藉着他的先知耶利米说:「我领你们进入肥美之地,使你们得吃其中的果子和美物,但你们进入的时候,就玷污我的地,使我的产业成为可憎的。」(耶二7)我们既不能改变已成的事实,就让我们快快的从它得到教训。这本圣经中第七卷书虽然与约书亚记成了一个极其强烈的对比,它本身却是满了当头棒喝的功课、并例等,叫我们实在不敢等闲视之。 本书的名称 明显地,士师记之所以称为士师记,是跟所记载的那一个时代很有关系,我们可以说,本书所包括的时代,大约是以色列人开始定居在迦南地之时三百五十年左右的历史,这是神权统治的时代,耶和华亲自作他们的王。 我们值得在这里注意一下以色列以每四百年为一历史周期的事实: 自亚伯兰诞生——约瑟死在埃及(家族时代)约四百年 自约瑟的离世——以色列出埃及(部族时代)约四百年 自出埃及——扫罗第一个王(神权统治时代)约四百年 自扫罗——西底家及被掳(君权统治时代)约四百年 士师记就是在第三个时代,亦即是神权统治的时代。正因为神权统治。的经验是荣耀的,而其成功机会也是最大的,这就使以色列人的失败显得更悲惨。 看士师为一种阶级的安加斯博士(Dr.Joseph Angus)说:「这里所说的士师(shophetim),并不是一般统治者的递嬗表,只是在重要时期神所兴起的拯救者,去救以色列人脱离逼害,并施行公义,他们本身是没有王权的,只是在一个时间内作耶和华的代理人,好帮助以色列人。他们的权力有点类似迦太基和推罗的宰相(Suffetes),或是古雅典之九官长(Archons);当时之人民政府则类似我们的共和政体,每族的长老及族长掌执大权。」 性质及作者 士师记的历史可靠性,是绝没有疑问的;但我们要留意,作者成书的目的,并不是为我们保留一份当代科学性的历史文献,盖科学性的历史文献的第一个特征,就是对它要记载的年代,必有清楚明确的交代,而士师记则付之厥如。本书编选之事件,都是以其属灵的真理为主为重,对年代延续与更换,自然不会太注意了。本书既以属灵真理为大前题,它所选写的事件,以至各个别事件所占之篇幅就关系重大了;再者,本书选写之大前题既为表明属灵之教训,我们就可以明白作者为什么用那样的篇幅来描写底波拉,基甸,亚比米勒,以及便雅悯支派可耻的败行,而对很多长长的年代,就提也不提的让它默默地溜过。还有一点,这个原则也解释了本书为什么没有说及大祭司和别的重要事情;一言以蔽之,本书的重点不在保留一份具有时代连续性的历史文献,而在摆明某些重要的属灵真理,作我们的鉴戒、木铎。 至于本书的作者问题,其实是没有明文交待的;按犹太人的传统,他们看是撒母耳写的,有学者这样说:「本书大部分的材料取自不同支派的文献,始无异议。这是为什么本书能包括了许多仔细而生动的记载,就如底波拉的歌,约坦的比喻,耶弗他与亚扪人的辩论,基列人和众首领在米斯巴开国民大会的详情,与及许多类似的记载,这些都是取材自当代的文献的。」 再者,这些材料都是稍后才加以编辑整理的,我们从十八章三十一节和二十章二十七节可以看见,约柜自示罗移去后,本书才著手编撰。 「那时以色列中没有王」这一句话,重复出现多次(十七6,十八1,十九1,二十一25),我们猜想他们是立了第一个王——扫罗——之后,就开始编这本书;而一章二十一节说到「耶布斯人仍在耶路撒冷与便雅悯人同住,直到今日」,也显明是在大卫王登基之前,因为大卫王登基后,就把耶布斯人赶出耶路撒冷(参代上十一5) 由此看来,本书大部分是由那连接士师与列王两大时代的撒母耳所编撰,倒是十分可能的了。 有人就十八章三十节「直到那地遭掳掠的日子」一句话,而说士师记是几百年后,十支派(北国以色列)被掳,才编撰成书,这跟书内很多有关时代背境的资料就大有冲突,就如耶布斯人仍居耶路撒冷一类的。我们知道士师记中的以色列人,常受外敌掳掠欺凌,因此就有理由相信这句话是指着刚发生不久而对以色列人记忆犹新的一次被掳,更合全书的脉络。 现在我们可以这样扼要地说:本书的材料是取自当代各支派之文献,而由撒母耳——也可能是别人——在扫罗作王后,大卫登基前所编撰,就如艾利葛博士所说:「按其属灵真理而把不同的历史事件汇编成现存之士师记的,实是一人的工作。」这是可信的。 选民的情况 「本书记载以色列人的道德,似乎是腐化非常了,」安加斯博士说:「与约书亚同时代的以色列人,既勇敢,又忠心,那一代的人没有叫他们的列祖的名字蒙羞(士二7),但现在他们起初的热心开始冷却了,落到一种淡薄漠然的地步,使约书亚觉得非要严加责备不可。在迦南地,每一个支派都分到一块地,他们宁可偏安一隅,努力开垦自己的地土,对于儆醒争战,或是帮助其他人等都没有兴趣。慢慢的,新一代兴起来,他们活在拜偶像之民当中,耳濡目染,日积月累,他们也拜起偶像来,又与他们混婚,结果他们『离弃耶和华,去事奉巴力和亚斯他录』(二13,三6)。原本居住迦南地的人既没有以色列的威胁,也就日久坐大,且起来逼迫神的选民了。再加上了四周的强国,如叙利亚、非利士、摩押、米甸等乘虚而入,苟且偷安而又陷于拜偶像的以色列人,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任仇敌宰割了。」 本书的特点 神所兴起的士师,本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功课,告诉以色列人耶和华才是独一的真神,信靠他才是唯一得胜仇敌的门径;那知以色列人舍本逐末,不到危难当头,民族生命或物质生活受到威胁,不懂得依靠神——一种自私自利式的信心。他们一点不爱神,以他长期的忍耐作为放恣的保障;就是从一较低之层次来说,连出于责任感的事奉也没有。一般说来,他们只把耶和华看作暴风雨的避难所,风停雨歇了,他们就离开他,甚至公然背叛他。他们对神藉亚伯拉罕和摩西颁下的有规律的生活,感到厌倦,他们不再重视神与他们所立的约,离开正道,沈迷于不洁及邪恶的生活。 神按着他怜悯的心肠,常为这群因离经背道而受辱哀鸣的百姓兴起拯救者来,他们就是士师了。这就显出一个真理,人离开神是只会招来祸害,但什么时候求告他,他仍会施拯救,神多次兴起的士师,本应使以色列人重新得回起初对神的信和爱的,无奈神这样的介入,仍引不起他们彻底的悔悟。他们似乎背逆惯了,良心已经麻木,可怜!这就是以色列人在迦南地头三百五十年的光景,与约书亚记的情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 本书的主题 为什么会有这样悲惨的崩溃?它的答案是本书的主旨了。它的目的就是要显示出以色列人堕落的原因及途径,从而刺激起百姓要悔改归神的意识,我们相信爱灵如火的撒母耳是怀着这个目的来编写本书的,下面我们要陈述的全书结构亦可显出,本书的中心信息乃是—— 妥协的失败 士师记每一章都在表明这个真理。当然,每一个士师的工作都说明了人若重新回到对神的信心,他们就可以重新获胜;但士师的兴起岂不更说明了他们失败的症结所在?那是什么?——妥协! 到底是怎样开始的?本书第一章就指出,住在河西九支派半的人并没有按着神的吩咐,把迦南七族的人灭绝,终于自吃其果。流便,迦得与玛拿西半支派老早就妥协了,弃神的应许地不住,择约但河东之基列而居(民三十二1)。 士师记第一章告诉我们八支派的局部胜利——那就是犹大,便雅悯,玛拿西,以法莲,西布伦,亚设,拿弗他利,和但。至于其余两支派——以萨迦和西缅——就没有提及,可能他们与八支派的情形是一样的。这件事告诉我们,若不给仇敌以致命的打击,他们就会为患无穷,至终反被其败,这就是以色列人的情况,这也是我们的鉴戒,唯愿我们一生不忘记,对仇敌宅心仁厚只会害事,就如我们对罪不彻底,日后就祸患绵延了。神对以色列的命令虽是苦涩的,却是必须的。以色列人不察,为仇敌留地步,日后受制于敌就是必然的了。 再者,在第二,三章中,我们看见他们接二连三的妥协;他们不单没有灭绝迦南人,反与他们结了盟(二2),这是神明明禁止的,他们没有耳朵去听。随着结盟后,他们开始与迦南人混婚了(三6),这也是神严令禁止的。跟着,他们因为与当地的人有血统的关系,以色列人的生活开始堕落了,他们忘记耶和华,向迦南的偶像弯腰,事奉巴力和亚斯他录(二13,三6)。 我们留意他们堕落的程序——为仇敌留地步,军事联盟,混婚,拜偶像,离弃神——至终就招来羞辱的被掳。士师的兴起叫情况暂得缓和一下,但到士师离世了,情形就更甚,我们可以从二章十八,十九节略窥一斑:「耶和华为他们兴起士师,就与那士师同在,士师在世的一切日子,耶和华拯救他们脱离仇敌的手,他们因受欺压扰害,就哀声叹气,所以耶和华后悔了。及至士师死后他们就转去行恶,比他们列祖更甚,去事奉叩拜别神,总不断绝顽梗的恶行。」 不错,这就是本书的中心信息了——妥协的失败——愿这句话烙在我们的脑海中,使我们彻底把一切不洁的,甚至是可疑不洁的东西烧毁净尽。我们若为撒但留地步,就必不能长久享受神应许的安息;我们若与表面看来无害的,却是神明令禁止的事物结盟,不久我们就会发现自己在情欲的事上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妥协的失败——唯愿以色列人学到这功课,唯愿今天妥协的教会记取那失败!神今天仍要这样对我们说: 「你们务要从他们中间出来,与他们分别,不要沾不洁净之物,我就收纳你们,我要作你们的父,你们要作我的儿女。这是全能的主说的。」(林后六17~18)
士师时代的政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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