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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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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站牌

  连伟栋是这个风景如画的港口城市里,数一数二的富豪家的阔少。看似随意的穿着;寡言的性格;不显不露的谈吐举止都表明了一个真正富家子弟的家世渊源。但星期天却开着宝马在校外公交车站牌下接送女朋友,怎么说呢?是低调里显示着高傲?还是高傲里隐藏着低调?

  所以后来的事态发展,连伟栋常常无奈地想:到底是错在低调还是高傲呢?

  苗苏几乎是早上八点之前等在站牌下的唯一乘客。对于连伟栋来说是讨厌,对于他的女朋友戴小雨来说却是喜欢。与其说讨厌这个每个星期天比小雨准时等在站牌下的平凡女孩;不如说他讨厌的是追求了两个星期就到手的校花那花枝招展的虚荣心。

  “嗨!”几乎每次小雨都这样跟苗苏打一声招呼。有时,先急忙地拉开车门向连少甜甜地撒着娇道歉:对不起,等急了吧?人家只花了半小时,你看看简直是素面朝天嘛!”但,她又像才想起来似的,转头向孤独站立的另一个女孩补一句嗨,又自然又亲切地。

  “你认识她?“

  “不认识,一个学校的嘛,在校外就是校友。我不认识她她认识我,我这是平易近人。”

  “你是明星?”

  “差不多吧。”

  “不觉得有点虚荣?”

  “切,我若不是T大校花,你连少能追我?我不只说你,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这不叫虚荣?”

  连伟栋不语了,没错,惊艳确实是他追求这个女孩的原始动力,当然她的出众才华,在学生会、在校内校外各种活动中的组织、主持能力,还有她书香门第的出身,综合地满足了连家唯一继承人的虚荣心。小雨这种女孩儿,天生就是为了做富家儿媳而出生而成长的,顺利遇到这种名品,连伟栋还有什么话可说?虚荣?若换一个词,可说外表华丽,那是成就名品最不可少的品质。可是,拥有名品就是生活的目的吗?

  “她好像不买你。”谈恋爱呗,免不了调侃,其实连少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苗苏的表情神态。

  “是,要不然,我每次都跟她招呼,好奇她是不是真这么能装。”

  好奇心是最容易传染的。下一次,连伟栋也就看一眼苗苏。“嗨”,她回应得真是淡淡地,淡得再没有一丝其它的含意。甚至对女孩们都感兴趣的豪车里的帅哥也丝毫不表现艳羡。因为倒车镜里几次观察,都让连少大失所望:女孩只是频频向公车来的方向遥望,哪怕一次都没有追送宝马的踪影。

  当那天早晨,雨后的清新,薄雾的诗意,或者还有其它的什么,让连伟栋把车在站牌后的人行道上停靠之后,就走下车来。

  苗苏回头看了一眼,除非她耳聋,听不到那么重的车门声。

  “嗨!”下意识地,连少像小雨一样跟苗苏先打招呼。

  “嗨。”苗苏回了声,轻轻地,淡淡地,跟回应小雨时也没有任何分别。而且,紧接着就转过身去。连伟栋紧盯着女孩子的后背,觉得奇怪又有点尴尬。虽然算不上英俊,但连少身材挺拔修长,有棱有角的五官上满是精明自信,这样一个开宝马的帅哥竟然不能让这个普通女孩子的眼睛多停留一秒吗?

  半分钟?或者更长?连伟栋注目在女孩的背影上。已经可以断定她是不会再回头了。连少低了头自嘲地笑了。

  ”看你总是这么早,这么准时,什么兼职这样辛苦?“

  “不是的!”苗苏转过身来,向抄着裤兜,倚着车头,作洒脱样的阔少微微一笑。“我不是去打工。”

  连伟栋看见这个女孩的眼睛,一泓春水般的,清澈却又温暖;像是直望见你灵魂的深处似的,充满了谅解。“咚”地一声,如深潭落石,连伟栋觉得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苗苏又转回身去,“你女朋友来啦。”

  连伟栋下一个星期,下下一个星期,都没有来接小雨。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奇妙,小雨好像知道跟苗苏有关系,在站牌下打车的时候,没有“嗨”,苗苏的后背还常被冷眼光顾。苗苏?还是那样淡淡地,小雨的冷与热都跟她没有关系。

  在下下下一个星期约会,例行的现代式内容过后,连少坐在他那栋海边小别墅的阔大落地窗前喝着咖啡,望着远处海滩上的晨雾迷茫。

  “不再去接我了?是不是觉得追到手了,连一根手指都不必动了?”

  “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有事!”

  “你连大少星期天的早上能有什么事?是不是昨晚上功课太猛了,起不来了?”

  “打个车不满,人家天天坐公汽怎么样?”

  “哦,你是心疼人家坐公汽了?那你可以天天去接她呀?”

  “别无聊了!”

  “无聊才聊的嘛!你还别说,那个叫苗苏的还真不是瞎拽,英语高翻系的才女呢,口语好得没比的。我们剧社的师哥一向无往不胜,竟然看上她追她两年呢!”

  “是上次演李尔王的那个家伙吗?”

  “没错,至少得我这样的才跟他配吧?我常常想是不是应该跟他来一段插曲,让你重新审视一下我戴小雨的价值?”

  “你不妨试试看!”

  “太自信了吧?”

  不是连伟栋自信,是钱本身自信,这一点两人都清楚;太清楚了,也就没意思了。

  “现在她还那么准时等公车吗?你不理她了是不是?”

  “没错!好像我巴结她似的。”

  连伟栋倏忽想起苗苏的眼睛,那好像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尘不染的世界。莫名地,他的心底又被触动一下,漾起温暖柔软的感觉。

  (二)架下

  连伟栋知道就算没有苗苏,他跟戴小雨分手也是必然。分手也不是为了下一个开始。对于他这样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富二代来说,成熟稳重又现实地考虑问题,并以此为本处事为人,是其引以为贵的。这不能不说是归功于家庭和教养,像孝顺这样的品德也是连伟栋骄人之处。

  所以,他会陪伴热衷慈善事业的妈妈去儿童福利院、老人院;母子相携,爱心传递;类似这样的报道也会出现在报刊杂志上。

  这个夏天的炎热好像是故意来凑连伟栋的寂寞无伴,午后的阳光照在福利院那些童趣斑斓的花墙上,看上去太热闹,让本来干燥无水的心田上扬起沙尘。连伟栋忍受不住呆在康复室里,听院长不厌其烦地介绍;听起来像在那些弃儿的悲惨之上着笔绘画一样。

  花藤架下那一小块荫凉里,好几个孩子在大水盆里洗澡,水花四溅,笑声恬然。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一个泼水,一个用毛巾搓洗;孩子忍不住痒,扭着小屁股笑着,甚至仰倒水里。

  一个女孩站起来,大声笑骂:“小坏蛋们,给我乖一点,看水都扑腾没了,怎么洗呀?”说着拎起水桶,“苗苏,你给我好好看着这些小家伙,我再去打水来。”

  墙边呆呆站着的连伟栋早已认出了苗苏,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苗苏的一举一动,看她耐心又细致地给孩子搓着澡,还不时地在孩子的脸上温柔地贴上一下,把她的发际也弄得湿漉漉的。连伟栋注意到她手中的孩子一只眼是瞎而无睛的,嘴也是歪的,丑得吓人。

  “嘘,”她夸张地把食指压在嘴唇上,向水中的每一个孩子示意,“姐姐给你们唱歌,要不要听呀?”

  连伟栋以前多次看见这些志愿者,知道他们大多都是基督教的,身着红十字会的标志。来儿童福利院的几乎是青一色的女孩。在他思想的视野里,她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没有性别。

  今天的遇见,那个曾经让他好奇的女孩,原来就是她们中的一个,且近在咫尺!

  她唱着一首不知名但曲调通俗的儿童英文歌,她认真地唱着,孩子们认真地听着,和着拍节摇晃着头;最后一句她重复地唱,孩子也跟着她一齐重复,显然是多次听熟就会了。作为结束,她捧着那丑孩子的脸,鼻子对着鼻子“哞”了一声,孩子们都配合的很默契。

  一直看着两个女孩把孩子们一个个地穿好衣服,把水倒掉;苗苏的脸上亮晶晶的不知是汗是水,衣服也是湿溻溻地贴在身上,显出她饱满的胸,纤细的腰;她一只手牵扯着衣襟,另一只手去抹着脸和头发;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连伟栋的存在。

  “真是邋遢,你每次都不管不顾地,也跟洗了澡一样。就不能给我躲避点吗?”

  “没关系,一会儿就干了,多凉快呀?”

  连伟栋的后背已经在烈日下汗透,竟浑然不觉;也如刚洗过澡一样,心底一片清爽舒适。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回去的路上,他问他那气质不俗的妈妈:

  “妈,你是不是有一次对我说,要是能在那些做福利院义工的女孩中挑一个做儿媳也不错?”

  “是啊,我觉得她们中有心地高贵的人。可惜你们父子恐怕没有那个眼光,家世好长相好的女孩子怎么肯做那些事?妈也只不过开开玩笑罢了。你怕是看不上哟!”

  “妈,问题是我看上了,不一定追得到呀!”

  “栋栋你逗妈吧?“

  “要不我试试?”

  (三)车上

  不断地在脑海里回放花架下的一幕,连伟栋一个星期里拟定了几种方案,最终却推翻了以往用过的直率大胆的所有方式,因为那几乎都是直攻漂亮女孩儿虚荣心的。显然对这苗苏必须另当别论。

  他最后采取的是保守的最自然方法:撒谎。

  苗苏看着车在自己身边停下,看着车窗滑下,看着连少的脸露出来冲着她微笑---“嗨”。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顺路,看见你。捎你一段怎样?你这趟车坏了,我看见停在后面修呢!”

  “哦,是吗?谢谢你,不用了。”

  当然要推一推了,轻易上当就不自然了。

  “怀疑我的好心?”

  “怎么会?是这样的,我的姊妹在前面三站也等车,她看不见我会着急的。”

  “连她一齐捎上不就行了。”

  “那当然好,恐怕我们有点远,误了你的时间。”

  “我没事,一天休闲。”

  水到渠成!连伟栋伸手推开那边的门,苗苏也正迈下台阶。连少心里轻笑:这一个星期有点枉费。他的三步曲:上车、上门、上床,以往都是这第一步最费时费力,今天却出乎意料地顺利。

  苗苏大方地手拉车门,探身对他笑道:“那就谢谢你啦,我和她坐后边吧!”关门、拉门,坦然坐在后座上,一脸是真诚的笑意。

  无语。

  她的女友竟然是那个“给我”、“给我”的女孩。

  “哇,宝马吔!”她一上了车,气氛就大不同了。“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小了声音地问苗苏。

  “哦,是我们学校戴小雨的男朋友,今天顺路捎咱们一下的。”苗苏答得自然。

  “谢谢了啊!”

  只好装模作样:“不必客气。”

  “你姓连吧?我们都认识你呢!”

  “认识我?”

  “是啊,大名鼎鼎连少你,不就是那个常去孤儿院的富婆的儿子嘛?你们娘俩儿在一起,我们大学生怎么说的?唔,一道风景。是不是苗苗?”

  连伟栋不由地转眼去看苗苏,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低头转向一边,瞥见她连耳朵都红了。连伟栋这才发现她的另一个优点,肌肤白晳如雪,红晕之下透明如水。

  她是为女友吓人的直率谈吐难为情?还是为说的内容不好意思?连伟栋嘴里应合着,心念转动---心动,非常心动,已然深陷其中。

  原来她们是去聚会,“唱诗、祷告、敬拜神”;还去“听道,认识神”;一路上喋喋不休的高小歌,人如其名,发挥她商场服务员的专业特长,把连伟栋想了解的基本情况全盘免费奉送,临下车又发出邀请,还送上福音单张,附上电话号码。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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