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家
如果你曾经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迷失过方向,如果你曾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找不到归途,那么,你一定对“回家”二字有深刻的认识。我现在就沉浸在这样的感受中。今天,2005年1月1日,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这一天,我那颗疲惫而无奈的心,在经历了数十个春夏秋冬之后,终于结束了流浪的日子,回到了主的家园,回到了光明、温暖、祥和的大家庭中。 当听到“生命的河”歌声响起时,当兄弟姐妹们张开欢迎的臂膀拥抱我时,当主耶稣的福音款款走进我时,巨大的暖流包围了我,那不知来自何处的感动淹没了我,如此美妙,如此幸福,如此充盈,我只是想流泪,止不住的流泪,感谢主,是你拣选了我,在我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你伸出了手。我听见主说:从今天起,你的生命将变得有意义。 这是否就是重生呢?睁开朦胧的泪眼我望着主,主说:是的。 家人和朋友们都不理解,我怎么会信了基督教呢?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些身受苦难的人们才会去信。我有优裕的生活,令人羡慕的工作,忠厚的丈夫,懂事的孩子,喜欢写作、音乐、艺术,性格开朗活泼……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近几年来,我变得不快乐,十分的不快乐,甚至于痛苦、恐惧、抑郁。怎么会呢?所有的人都不理解,但这就是事实。 我曾经有太多的思考,太多的感受,曾经不知疲倦地、大量地把这些感受写出来,发出去,看到自己的成果,我曾经很满足。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无用功。我执著地追求真、善、美,但看到的多是假、丑、恶。我该有的都有了,可一种巨大的无聊感却忽然包围了我,我面对的似乎只剩下衰老和死亡。最最爱我的母亲离开我走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偶像——我的父亲也已进入了倒记时,我守在病房里,望着衰弱的老父亲,看着周围被疾病折磨得不死不活的人们,我恐惧,无奈,悲观之极。我想,这就是我的明天,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 生活的无奈,生命的无奈,挤压着我鞭鞑着我,我变得焦躁不安,整日活在无端的恐惧中。我的精神垮了,灵魂无依无靠。 就在这时,多年不联系的党治国老师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我现在知道是神的旨意),让我到他那去一下。我来到党老师简陋的小屋,除了生活必须的床和桌子,他几乎一无所有,和20年前认识他时一样。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是朋友送的一台电脑,他就用这台电脑与世界发生联系,难以想象,这间不足9平米的小屋却制造出并正在制造着轰动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惊世骇俗的大文章。 党老师的全部退休金都给了父母,唯一的生活来源是稿费。他穷吗?是的,他已穷到需要救济了,我甚至打算立即把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给他。但当我和他交谈了一会儿,是的,只有一小会儿,我突然发现,需要救济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和我比起来,他是那么的富有,那么的充实,那么的坦然,而我,是那么的可怜,急需他来挽救。 精神层面的富有才是真正的富有,和党老师这样的人在一起,即便是口袋里只剩下5元钱也绝对不会惊慌,一定还会快乐地请朋友吃一大碗面,之后安然睡去。因为他心中有主在,相信主会保佑他平安。 我从“贫穷”的党老师处得到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光盘,我如饥似渴地看着,哭着,想着……短短的几天,我脱胎换骨了,我下定决心皈依上帝,我开始做祷告,为我父亲,也为我自己。我躁动的心逐渐安静下来,我的老父亲病情稳定已经出院回家。感谢主! 2005年1月1日,我第一次走进了上帝之家,受到兄弟姐妹真诚的欢迎,王牧师的话语是那么亲切那么真诚那么有说服力,我当即决定把我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主,我接受了洗礼,不知是泪水还是圣水,淋湿了我的面颊。从未有过的虔诚,从未有过的谦恭,从未有过的敬畏,在主面前,我低下了高贵的头。 主啊!你终于接纳我了,接纳了我这个罪人,我得救了,再生了。眼前的窗户打开了,心灵的大门敞开了,多么明亮多么宽广,我终于知道怎么走了,终于知道往哪里走了。 十几年前,我出版过一本诗集《女孩 女人》,今天我突然又翻开了它,神奇地发现上面有许多诗原来是写给上帝的,也就是说我应该早就皈依主了,否则,那些从心底流淌出的诗句怎么能离上帝那么近呢?在此摘录一首《四月的祈祷》。 四月/祈祷被挂在项链上/24K虔诚/心,那颗瘢痕叠累的心/冲破几经并拢的伤口/在合十的掌心/紊乱地蹦跳/我已无法重建心的居室/属于我的形式只能是匍匐/匍匐在无边无影的主的脚下/领受无声无形的鞭鞑/我唯有至诚地感受/感受猩红温热的颜色/从魂魄中升起/漂浮在夜的四肢上/这时我打开闸门/释放出/那些死盯着太阳的目光/拥抱着月亮的双臂/攥握着青草的骨节和那些缠裹着婴儿的红丝带/这些温柔的液体不是泪/主说/他们是原罪/是圣大的先知的严酷的主/惩罚我们的坚硬的理由/我无可辩驳/就这样匍匐着吧/或许夜晚的风/这无处不在的上帝之手/会给我最后一下的抚摩/不是为了愈合那些羞愧的伤口/它们已注定要在阳光下盛开/而是为了抚平/那个依旧飘散在发迹间闪烁在泪光里挣扎在掌心中的/祈望/仁慈的主啊/请抚平它/请治愈这沙哑在牙缝里的/声源/拯救我吧/唯一的神。 还有一首诗《等》,也是让我感到很奇怪,当我的这首诗在西安音乐台播出后,有许多人打电话问我这诗的意思,问我在等什么,我回答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在等什么,但我确实一直在等,等得焦心,等得迫切,等得无奈。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我是在等我亲爱的主啊! 诗的开头这样写道:坐在离天很远的山坡上/我固执地等待/一种绝对新鲜的颜色/涨潮. 这些诗都写于十几年前,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整日忙于生存和名利,但已经感到了来自心底的痛苦,那时的我已经感到了不应该这样活着,感到了自己活在罪中,但却不知其所以然。这是本能,我的心从来就是和主相通的,我的家原本就在天上,今天的我不过就是回家,这是我的老家,我的原籍,从此,我的籍贯是天堂。 浪子终于得救了,回家了,我感到那么幸福那么喜乐。从此,我将为我的主做工,追随主,服务主,荣耀主,将我的毕生献给主! 愿上帝保佑天下所有善良的人们。阿门! |